薄媚·恋香衾(29)

陈材浑身有点发冷。

他侧耳倾听着隔壁屋子里的动静,却沉寂如死。

于是他更冷了,忙也抓过酒碗,大口地喝了几口,才问:“是不是因为李太后为她报了仇,她便认了李太后为义母?”

雨乱云迷,误断同心鬟(十一)

“这个……也可以这样说吧!可烛公主一战成名,成了北赫的英雄,北赫王又觉她年少美貌,便有意纳她为妃。可李太后和她相处几日后,居然认为自己儿子朝三暮四的性情糟蹋了她,便将她收作义女,并延来名师教授文学礼仪。——李太后本是南楚公主,娴音律,晓诗词,可烛公主感念李太后相救相助之恩,为讨母后欢心,也曾在诗词歌赋上下过苦功,并让人为自己取了‘可浅媚’这个汉人姓名。”

“可宫中传言说,这位可淑妃蛮夷之人,不识汉字……”

“你信吗?”

“信……可现在不知道该信你的话还是宫中的传言了……她……她真有这么厉害?会不会言过其实?”

“我去北赫迎亲时,可烛公主并不在王宫。她因为一位要好的朋友丧于阴山北麓的雪豹之口,亲自带人去了阴山。我到那里的第五天她才回宫。我亲眼看到了她带回的那对雪豹尸体。那种雪豹通体纯白,个头有寻常豹子的双倍,爪牙也极锋利。可这雪豹居然都被她用鞭子活活勒死了,据说她要保持皮毛完整,所以不肯让这雪豹受一点外伤……”

“那么,她的武功……”

“绝不在你我之下。”

“和皇上比呢?”

陈材问得急促,卓锐却答得迟缓,居然也是一个问句:“材弟,你跟皇上这么久,知道皇上武功的深浅吗?”

陈材哑然。

许久,他才道:“这些事,皇上知不知道?”

卓锐看他一眼,轻笑道:“我知道的,皇上怎么会不知道?”

陈材又问:“李太后原是南楚公主,至今还庇护着南楚流落在北赫的那位信王。不论北赫还是南楚,都曾是大周的死敌。不晓得李太后将她送来,是否另有机杼。”

卓锐又笑:“你知道的,皇上怎么会不知道?”

陈材感慨:“就这样……皇上还敢迎她过来,封为淑妃,夜夜宠幸?”

卓锐叹道:“是不是夜夜宠幸,这还说不准。皇上特特派了我和迎亲使节一起过去,本就为了打听清楚北赫的动机和这位公主的个性。我想……皇上自有他的打算吧?”

他望一眼窗外,山顶上一颗两颗清冷冷的星子正在莹芒闪烁,明明暗暗。

“这位可烛公主是厉害,不过咱们皇上……嘿,真不知道……谁会比谁更倒霉些。”

卓锐的手有点凉,忙又仰脖,灌下一大口酒。

屋中,唐天霄正默然地抱住蜷在被窝里的那个女子,感觉着她肩背间的抽动和喉嗓间的无声哽咽,悄无声息地将手探到她面颊,果然摸着了埋在衾被间的一手湿热。

他轻轻地从身后吻着她的脖颈,低声道:“对不起。”

可浅媚一动不动,肩背间抽动的幅度似小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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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天霄在她耳边柔声道:“我答应你,若你一心待我,我也必一心待你,绝不会辜负你。”

他终于扳过了她的肩,将她的面庞靠到自己胸膛。

那片温热的湿意,便无声无息地濡湿了他的胸膛,似将胸口的某处也融化了一块,柔软得像她玫瑰色的唇瓣。

终于胸前那湿漉漉的布料渐渐干去时,唐天霄才能阖上眼睛,却在每次睡意朦胧之时,便被可浅媚压抑着的低低咳嗽惊醒。

他也知自己那脚力道有多大,如果是平常的女子,只怕早就被踹掉半条命了。也亏得这丫头久习武艺,身板虽娇小,却远比一般人坚韧结实,这才没出大问题。

半睡半醒间挨到天明,窗口泛出明亮的白光,他晓得自己再也睡不着了,也便悄悄地起身。

可浅媚脸色有些发白,长睫紧紧阖着,正睡得昏沉,连唐天霄悄然解开她小衣,也是浑然不觉。

昨日被踹中之处,已是碗大一片青紫,让唐天霄再也顾不得欣赏一旁那散着芬芳的撩人春色,慌忙为她掩上,盖上衾被由她继续睡着。

他关上房门出去看时,庄碧岚、唐天祺等俱已醒来,随从们已备好简单的早膳,把上山后所需用物品打好包袱,只等二人起c黄洗漱了,就可径上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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