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怀惜(11)

“行了吧,别添乱。”

“小晏!”他突然把我抱在怀里紧紧的箍住,让人动不了丝毫:“听话!”

他把下巴枕在我的头顶,轻轻摩挲,我能闻到他衣服里皂角和汗水的味道。

“听话,让我陪着。你是个大坏蛋,我要保护苏州全城老百姓,男人、女人、老人、小孩通通都能逃过你的毒手。”

说的好像我晏怀惜要屠城似的。

我抬头看他,还是那张漂亮的娃娃脸,眉眼俊秀,鼻梁挺直,只是眼角眉梢那抹似乎永远都在的笑意却隐去了,取代的是一种幽黯深邃的眼神。那眼神的意思我懂,但太复杂,让我怕,只好低下头躲过。

“要跟就跟吧,多个拎包的。”

踏破铁鞋无觅处,蓦然回首,靓房却在小街尽头处。

看看这主屋,看看这小院,看看这房前桃花屋后修竹,看看这芭蕉怪石,看看这小径通幽,我感慨万千:这么好的楼盘哪里找啊~~

心中虽喜,脸上却作出很不满意的样子来,边边角角找毛疤。

鸡蛋里挑骨头的事情我最擅长,我以前用来教育过手下一个大学刚毕业,以自我为中心,狂妄到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年轻人,一篇发言稿让他足足重写了十七遍,从此以后他能躲我多远就躲我多远。可惜他社会经验太少,体会不到我其实在帮他:现在不除掉你的娇骄二气,日后你到了人家手里要吃大亏的,上纲上线,搞不好就丢饭碗。

谁只那卖房的也是个奸商,开口就要八百两,不讲价。

开什么玩笑!

于是百里悠闪亮登场,免费表演太上老君上身一回,疯疯癫癫跳了半天大神后,作出重要指示:这房子里有一只千年驴精。

再开坛,点烛,画符,烧纸,好一阵念念有词,胡乱舞了几下剑,百里悠捂住胸部,喷出一口红颜料,趴在桌上作筋疲力尽、法力全失状,虚弱地指出该妖孽原是玉皇大帝的御用宝驴,偷吃了王母娘娘的仙丹从天庭逃出,所以十分凶悍,必须连续做七七四十九天的水陆道场才能打出其原形,加以收服。

我忙上前扶住百里悠,作惊慌失措状:“清虚道长!!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道长!”

百里悠表现的出气多进气少:“我……我没事……”喷颜料:“只是可惜了我两百年法力……咳咳……咳咳咳”

我则抹泪,向那奸商恨恨地说:“本想买你的房子,现在却连累了道长,你怎么说!”

无神论在古人间是很不流行的,他们对鬼神的敬畏之心,实在远远超过今人的想象。如果不信,请去找本民俗学著作。

所以奸商吓坏了,两股战战,几欲先走。我趁火打劫,五百两成交。

于是,我晏怀惜,稀里糊涂穿越而来的一缕孤魂,在升值潜力极大的苏州中心城区拥有自己的不动产。

第14章 赵瑞岚

一个人有车(驴)有房有钱后你想的是什么?嗯?找女人?瞧你那点出息!

我想的是另一件更重要的事。

有一种东西叫做“官场”。官场来自于科举制度,在这个制度下的读书人,唯一追求的目的,就是做官。所谓“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只要做了官,就有美女和金钱。官场有自成体系的行为制度和道德标准,人一入官场,就如入了盘丝洞,一辈子纠结不清。

朝代在变,官场不变,我就是想尝尝这官场的滋味。

上回向百里悠打听国号,说是“祈”;问有无科举,答说是有,乡试、会试、殿试,和实际历史上记载的差不多。

但科举之路却是障碍重重。

先不谈考场上如何写文章,我可能连最起码的看懂试题都勉强。念书时曾碰见过几回明清两代试题,其偏僻隐晦、拗口难解,真是一言难尽。何况在下毕竟不是古人,没读过圣贤书。

更关键是时间问题。以我的水平,从看书请先生起,到殿试完,最顺利要十年,这还是假设乡会试一次通过的情况。事实上我这半路出家的野和尚,怎么可能一次过得了。

我晏怀惜有几个十年好蹉跎?

我晏怀惜的人生又能有几个大理想?能有几个大盼望?经得起破灭?

只好另谋出路。

捧着杯新茶,清香袅袅中坐在芭蕉树下,细细盘算着古今那几个位极人臣的人物。

司马光、张居正、李鸿章……,那是考的;

萧何、房玄龄、赵普……,那是开国的;

肃顺、明珠、索额图……,那是旗人;

韩信、卫青、霍去病……,那有军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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