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寄微(69)

他说了一个狗字便打住了,我猜他本来要说狗男女,但可惜我与紫式微都是男的,他又说不出狗男男这种精妙之语,因此只好另换他词,我委实有一点可惜。他们舌剑唇枪,自然不知道我在心里却想着这些无聊的事情。

李可干脆地喝道:「紫允,明明是你贪图皇位,蓄意谋反,还敢假借我之名。殿下是由我作表上奏请求圣上立的,我岂会自己打自己的耳光?再者东紫西紫原本是元氏之人为了分化我紫氏刻意而为,你今天却拿来大作文章,莫非你是受了元氏之人的指使?!」

他一连串的反问,把紫允问了一个张嘴结舌,李可大喊了一声,道:「来人,给我拿下这犯上作乱的贼子!」

他身后是正义滔滔的骑兵,对上犯上作乱心怀不轨的黑衣人,自然三二下胜负即分。

紫式微长出一口气,转脸对我笑道:「寄微,我们回去吧!」

我淡淡地道:「我最初跟紫允说话的时候,李可也在吧!你故意拖住他们在林子里转悠,无非是在等李可的人马而已,对么?」

紫式微轻咳了一下,道:「李可是来给我通风报信的,只是我当时认为紫允不过是想报一箭之仇,到时我出来调解一下也就罢了,没想到他确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我冷笑了一声,道:「殿下当时只怕觉得是一个妙计吧,除掉了紫允,即杀鸡给了猴看,也随便消灭了会另东紫与西紫大起干戈之人。」

紫式微大叫了一声冤枉,我却不再理会他,径直前去,走过李可的马边,我顿住脚步,笑道:「大理寺卿别来无恙啊,真是多日不见,莫非你外出公干去了?」

李可坐在马上没有说话,我见他不答,也不以为意,折扇哗啦打开,轻摇了两下,道:「有空喝酒啊!」说完便飘然远去。

我走了几步,突然又折返了回来,见满面苦笑的紫式微突然现出喜色,道:「寄微……」

我淡淡地道:「顾冬青呢?如今他可是我的人马,是人是尸我都要带走!」

地上有人呼道:「王爷,冬青是人!」

我睁眼看去,见顾冬青满脸尘土地趴在地上,心中大喜,走过去将他扶起,只见他满脸乌青,显是被人狠揍了一顿,但他倒是满面的不在乎。我走得一近就闻到他的身上一股子浓烈的酒味,显然是叫人给灌醉了,给绑了票,怪不得我刚才听到他一声不吭,还以为他被人打晕了,想必兀自酒醉未醒,不由哈哈笑道:「顾冬青啊顾冬青,本王请你喝酒,这天底下最好的酒你只管点!」

顾冬青大喜,道:「王爷,那顾冬青就不客气了!」

「走!」我扶着顾冬青视他人若无物一般穿过骑兵队伍,扬长而去。

我刚才大大的活动了一番,出了一身酒汗,头倒是没有以往那么疼痛,顾冬青也是大醉初醒,但是我们也不在意,找了一家昏暗的小酒馆喝起了酒。

按顾冬青的说法就是这里够辣够滋味,酒中当属极品,这酒馆开得极为巷深,这大约就是小酒馆开门比人早,关门比人晚的缘由。我推开了封泥,闻了一下,叹道:「芳香醇厚,果然是酒中极品。」

酒是烧刀子,喝下去那股辣劲犹如从一把刀子从肠子里刮过似的,我砸了砸舌,笑道:「好酒!」

一坛子酒很快便下了肚子,我其实喜欢那种甜甜淡淡,微醺而不醉的酒,烧刀子并如何爱,所以这一坛子酒大多都进了顾冬青的肚子。

顾冬青喝了个畅快,笑道:「你知道酿制这坛子酒的人是谁么?」

我将酒碗稍稍离了自己嘴唇,笑道:「谁?」

顾冬青将碗中的酒又一饮而尽,道:「只怕你猜都猜不到,这酿酒之人便是你刚才见过的,当朝大理寺卿李可!」

我一愣,顾冬青道:「这儿便是他养父养母的小店,他两位老人家的年纪大了,所以酿酒的便是一直就是这位大人了。我跟着圣上,在这里喝过好几会酒!」

我放下酒碗,淡淡地道:「这里僻静得很,倒是不怕遇上什么熟人。」

顾冬青叹息了一声,道:「其实李可这人跟我哥都有那么几分想象,就像这烧刀子,看起来似水,但其实却性烈如刀。」

我微微叹息了一下,道:「冬青,假如你是替李大人来调停的,便不必了,我不恨他了。」

顾冬青嘿嘿干笑了几声,道:「说实在的,我其实也不太懂他们识字人的心思,比如我跟李大人说过,你是一个顶顶大方的人,不会恨他的,你猜他怎么说,你不恨,他才要杀你。你说说,他心里到底转得是什么心思?」

我晃了晃碗中的酒,看着醉意醺然的顾冬青微微一笑道:「冬青,有一点你弄错了,我是一个顶爱计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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