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寄微(70)

顾冬青抬头瞅了我一眼,道:「王爷,我一直觉得你的话最好懂,怎么现在却听不明白。

我哈哈一笑,丢下一锭银子,对那小二说:「不用找了,多下的算你的赏钱!」

小二欢天喜地将钱收了起来,我与顾冬青相扶着出了大门,道:「冬青,那是因为你才是真正洒脱之人。」

我雇了一辆马车,托人将顾冬青送回了府,自己却慢慢地沿着大街往回走。

都城整个冬日都无雨,没想到天明的时候却下起了小雨,把难得清晨里散步的本王淋得像个落汤鸡。

我回到府中,元宝迎了出来,道:「王爷,你上哪去了?」

我接过白汗巾,笑道:「你是问上半夜,还是问下半夜?」

元宝一脸困惑,隔了半晌,恍然大悟道:「王爷,你昨晚上了要了两个相公,上半夜要了一个,下半夜要了一个。」

我从白汗巾里抬头,哈哈一笑,道:「元宝,你还真是聪明!」

元宝撇了一下嘴,道:「王爷,你吹得吧,你有厉害吗?」

我抬脚给他了一下道:「你个混帐东西,连奴才都不会做,当奴才不都该溜须拍马才对么,你该说王爷神勇才对!」

元宝吃痛,有一点不太高兴,接过水盆便扭头下去了。

我正好清静,仰着头便朝床上躺下,原本一晚没有睡,以为倒头便能入 ,可是在床上翻来覆去却总也睡不着。我心里烦燥,老马头摆弄他小花园的声音便欲显刺耳,我从床上一跃而下,推开窗户道:「老马头,你能不能晚些再伺候你的宝贝,先让本王睡一会儿。」

许是我声稍大了一点,元宝又颠颠地跑来了,道:「该骂,这老马头哪里不好种花,偏生要在王爷的窗下种!」

本王微微眨了一下眼睛,问道:「那么依你看,本王的窗下不种花,该种什么?」

元宝一本正经地道:「依奴才看,长草好了!」

我笑着又是一脚,道:「你好的不学,本王这许多优点,你偏偏要学我这爱斤斤计较的毛病!」

元宝长叹道:「王爷,您其它的优点不好学啊!」

我听了微微一笑,道:「这才是正理,哪有奴才当得似你这般张牙舞爪的,说吧,哪一点学不会,让本王指点指点你!」

元宝笑道:「那还真不少,比方说好逸恶劳,得过且过,心口不一……」

我一扬脚,才发现这恶奴才早就离了我一大段距离,转身便夺门而逃了。

我倒在床上,努力了一番,还真得便沉沉睡去了。

经过这一次事情之后,似乎紫式微登基之事便大大提前了,各府里的物事流水一般都往皇宫里送。

元宝三番五次跟我说起某位王爷送了什么,某位将军又送了什么,我不禁反问道:「那你又怎么会知道一本正经的燕将军送了整套的嵌金泊的春宫图呢?」

元宝嘟哝了一下嘴道:「这种事情哪里能瞒得住我!」

我好笑道:「敢情你不是晋王府的总管,倒是大内总管!」

元宝看了我一眼,想说什么终于还是什么也不说,我长叹了一声,道:「元宝,大内总管是个太监!」

元宝一梗脖子道:「稀罕!」

我摇了摇头,自个儿弄了一条鱼竿,坐在亭台里往下钓自己养的小金鲤,这些金锂平日里好料伺候,早养得蠢钝无比,不多一会儿功夫,只要下钓,一群鱼儿争相恐后得过来争鱼钩子,一条接着一条上钓。元宝再来的时候,本王正心情舒畅,举竿甩钓颇有一种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钓的自在。

元宝一蹦三跳地来了我身边,满怀激情地道:「王爷,您看谁来了?!」

他每次用这么饱满的声调说话,我便知道来得必定是紫式微,倘若光听我这个奴才的声音,紫式微必定会以为我对他朝思暮想,日夜盼着他的到来。元宝这点小心思,如何能瞒得了从小跟他一起长大的我。

我身边的人不多,倘若可以,我一直都想让他们能在我身边尽可能自由自在的活着,因此纵容地养了元宝这恶奴才,大约也算是我的报应之一。紫式微坐到了我的身边,替我捏了一个鱼料,我钓着鱼,那蠢鱼早已经上钓,但我却迟迟不拉竿,紫式微忍不住道:「寄微,鱼已经上钓了,你再不拉可就要脱钓了。」

我淡淡地道:「它爱上钩,还要看我愿不愿意让它上钩,有些鱼我不钓,便不愿意拉竿!」我这么说着,鱼钓上的鱼便争脱了钓子,惊慌地潜到鱼塘底部去了。

紫式微笑了一下,道:「寄微,钩子空了,这一下,你可以钓自己想钓的鱼了。」

其实倘使以前,我这般冷面冷脸,紫式微早就掉头走了,现在的紫式微确实比之以往宽容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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