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路情枭(23)

秦非情自然注意到他这幅眼光闪烁的样子,微笑著拍一下他的头:「阿弦,又在打什麽坏主意?」

宫弦眼角飞起一片粉色,斜斜看著秦非情的浓眉薄唇,一股热力从小腹之下逐渐涌上。

他眼珠转了转,低低开口道:「……风太大,我不舒服,好像有些受凉,我们回舱罢。」

秦非情知他肯定有古怪,也不多言,挽著他走回舱内。

舱门一关,宫弦便往床上倒下,抚著腹上低声呻吟:「非情……我有些腹痛,你来帮我揉几下……」

秦非情面露担忧之色,坐在床侧真的帮他揉了起来,他又恼又急,呻吟得更为大声,倒把秦非情吓得住了手,捏住他脉门仔细探查。

探脉之下,并无什麽不妥,秦非情疑惑的看向他脸上,只见他已是脸色绯红,恼意上面,一个用力打掉秦非情的手。

「你平日那般下流,此刻却故意装作不知,秦非情,你好!」

「啊……」秦非情这才明白他所为何事,开心得一把抱住他:「阿弦,你是开了窍麽?可惜我毒性未散,不能与你真刀真枪,不如我用手帮你可好?」

宫弦冷冷回道:「不必了!」

秦非情抓耳挠腮,甚为无奈,只得压住他倒向床上:「罢了,拼著毒发身亡,难得阿弦主动求欢,我便舍身喂你吃得大饱……」

这等下流言语令得宫弦羞惭不已,眼中却泛起浓浓的喜色,秦非情吻了他几口,看到他如此得意的目光,竟推开他坐了起来,「阿弦,你又在哄我!你这般开心,定不是因为我与你亲热,你是盼著我死!」

宫弦连耳根都被情欲染得红透,却顺著他语意微微点头道:「不错……我便是如此,是你自己叫我这般引诱你,何必这样恼怒?」

「……也是。不过仍然被我看破,阿弦,这几日我定会忍住,你使出浑身解数也是不得。你若把我逼急了,我便狠下心肠把毒性过一半於你。」

宫弦不知他所说真假,身子忍不住向床内一缩,想了一想却又面露迷惑,「你才是骗人!你若能传毒於人,早可随便抓一人来过毒,何必如此辛苦?」

秦非情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他,随即摇头苦笑,「阿弦,你以为我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麽?除了为你杀的那些,我平生未曾伤过一人,横竖他们也不是什麽善良无辜之辈。且过毒之法须与那人交合,我可不愿随便抓一人便上。阿弦,我若想把毒过给你,你愿不愿意?」

宫弦身子僵住,颤著声音道:「我反正打你不过,只能任你宰割,何来愿不愿意?」

秦非情凑近他眼前慢慢的道:「我要的是你心甘情愿。」

宫弦凝视这人英俊却憔悴的面孔,本应讥讽嘲笑,却不知为何犹豫了起来。

片刻之後,秦非情哈哈大笑,压在他身上一阵猛亲,「好阿弦!你能为我犹豫片刻,我已不枉爱你一回!什麽过毒之法,自然是假的,即使是有,我也不会舍得让你这般受苦。我临死之前,定会用最快的方法送你过去,也不会让你等待很久,我随後便跟著你来……」

宫弦实在不愿听秦非情提起这个话题,乾脆奉上了自己的双唇重重吻在秦非情的嘴上。

秦非情大喜过望,抱著他好一阵细啃,直把他弄得披头散发、口水满脸。他竟也不再觉得恶心。

纵使情潮如涌,秦非情仍是极力克制,点到即止便罢。他一身毒伤极为凶险,又要担心被身後的杀手追上,若再恣情纵欲,恐怕连江都过不了就要归西。

但他心情委实兴奋,宫弦待他明显不同於往日,两人间只要眼神相交,他就忍不住情思涌动,只想把对方抱在怀中好好疼爱一番。

吃完晚膳之後,他强行运了一会功,总是心思杂乱、真气不纯。调息了不到一个时辰,身上已是汗透重衣,再撑了片刻,勉强收功,终於力竭虚脱,从椅子上歪了下去,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躺在床上的宫弦吃了一惊,身上的大穴都未解开,只得眼睁睁看著秦非情不知是死是活的倒在地上。

捱了好一阵,他才发觉手脚似乎可以移动,秦非情自再次中毒後,点穴的劲力小了许多,竟未到时辰便自行解开了。

宫弦的心开始砰砰乱跳,第一件事就是起身轻手轻脚下床。他慢慢走到秦非情身边,看著对方双眼紧闭、面色憔悴的模样,伸出发颤的手指在这人鼻下探了探。

微微的热气从手指传来,这人尚在呼吸,他不知为何松了一口气,提脚便向舱门所在的方位走去。

走了两三步,他脚步却又停住,回头看了地上委顿著的人几眼。若此时离开……客船也尚未到岸,他终是无法离开这艘船的。万一这人醒来,又把自己抓住……没准就一剑两段,死在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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