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偷/引玉(10)

就在这野外夜晚湿凉的地上,两个人的身体都比地面还冰冷。引玉机械的动作着,狠狠分开他的腿,用力刺入。

除了疼痛,还是疼痛,他却忍着不出声。

泪水从紧闭的眼中无声地滑向地面,身体已经破裂,连流出的血也是冰冷的,他同来没想到过两人之间最亲密的事,还可以是这种折磨。

衣衫都尚未除尽,便被侵犯到最深处,引玉不停地重复如野兽般的狂恣暴行,仿佛没有尽头。身体的每个地方都被噬咬着、扭拧着,留下痛苦的烙印。这样也好,他可以什么都不想。

终于结束的时候,他已经完全虚脱,引玉紧紧抱着这具被自己毁坏的身体,还不愿放手。

泪水、汗水、血迹和体液混合的污渍把他们牢牢的粘在一起,却换不来半点温度。

将要彻底昏迷之前,他隐约听见低低的啜泣和模糊不清的语音:“……为什么……”

之后接下来的好多天,他都在迷迷糊糊中度过,他不断的发着烧,也不断的喝着苦苦的药。即使身体持续的疼痛,晚上还是被引玉抱在怀里,仿佛永远都不会被放开,出于本能的挣扎只会换来更紧的拥抱。有时稍稍清醒一些,看见的便是引玉纠结的眼神,这甚至比身体的不适更加难受。

但毕竟是练武的人,伤病了半月,他身子已渐渐的好了,两个人都绝口不提那日的事,只想如从前般一起。

引玉待他倒似比从前更好,端茶送水都是亲自来,见他这几日精神不错,便雇了一辆马车上路,途中掀起窗帘,将一路的景色细细为他讲解,不时轻抚他头发,言语态度极是温柔。

他软软倚在引玉膝上,耳中听着清朗悦耳的语声,却不知怎的回不到往日情境,胸口有如针刺,直想掉泪,却用力强忍,逼着自己露出笑容。

引玉静静凝视他片刻,突然苦笑道:“想不到如今你也会装假了。”

他待要否认,却说不出什么,只得微低下头。

引玉轻叹一声,转头看向窗外,一路之上,两人再无言语。

到了晚间,照例在城中最好的客栈留宿,引玉将酒菜叫到房中,与他对饮,一口一杯,全不象往日般细酌慢饮,他跟着喝了几杯,一点食欲也无,只觉百无聊赖,站起身来:“我出去走走……”

见引玉微微犹豫,加道:“我不会走的,马上就回来。”

引玉听得此言,却并不回应,沉默了一会儿,缓缓道:“我们再也不会象以前那样了,对不对?”说着又干了一杯,桌上数只酒壶已空了小半,菜却未动一筷。

夜飞见他如此,心中好生难过,转身便走——若再待在此处,他定会当场哭出来。

出了客栈,他站在华灯初上的街道上,看着满街人潮,漫无目的地往前走,夜风微拂过头脸,他轻咳了一下,身子虽然好得差不多了,毕竟还有些虚软,加之连日来心情极差,还要装得一脸开心,哪知引玉早知他是做作,一时之间,茫然无措,竟不知道该怎么办

第四章

在街上游荡了好一会儿,他细想与引玉结识以来的每一件事,只觉情丝纠结,难以理清,引玉那种变化无常的性子令他疲累又害怕,但引玉对他的情意却是千真万确,昭然若揭;他对引玉,也是钟情已深,万万舍不下,任引玉如何待他,他都不在意,唯有随意杀人这一点,他想起来便觉心口发凉。虽然出门之日,师傅告诉过他江湖险恶,他却不知竟然命如草芥,尤其在引玉手中发生这等事,又被他亲眼看见,直如晴天霹雳一般。回想当日引玉的言行举止,那女子竟是为他而死,只因他无心的一句话,便害了那女子性命,想到此处,又是一阵难过,心中寻思,回去后好好跟引玉说,将那女子的家人找到,准备些银子给他们,再去那女子的坟前多烧香钱,求她原谅,他们心里也好受些。日后对引玉好言相劝,其他的怎样都好,只是不要再杀人,两人相依相伴,岂不比满手血腥好的多?

心里既定下了主意,连日来动荡的心情亦稍觉平复,不由加快脚步,径直往回走。出门时引玉的言语神态甚是不妥,他此时方担起心来。

不多时回到客栈,房中一片杯盘狼藉,引玉却不在,他呆了一下,以为引玉也出去了,便叫小二来收了桌上的东西,自己则坐在房中等待。这一等却是好长的时间,他不知不觉意识模糊,就着靠在床畔的姿势睡去。

半夜里醒来,房里空荡荡的,引玉犹未归来,他心中隐觉蹊跷,再无睡意,下楼到中庭缓步走动,突然左边房间传来压抑的呻吟声,在静夜中听来忒是惊人,他脸上发烫,已经知道那是何种事情,颇觉自己有些无礼,就象偷窥了他人欢爱的场面般。正待离开,一声语调稍高的娇吟恰在此时钻入耳中,他脸色一凛,凝神细听,竟象是引玉在动情时发出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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