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攻道(4)

越说越难过,玄冥唉声叹气,握住他的手,又翻来覆去看,终于又在食指和中指之间的指缝上发现一道伤口,于是破云子就被迫知道了自己的外伤到底是怎么好的。

玄冥舔了上去。

被潮湿柔软而又温暖的舌尖舔上两指之间的刹那,破云子猛的睁开眼,正对上北魔那双漆黑眼睛,与嘴唇相比,颜色浅淡的了一小截舌尖舔在他苍白的两指之间,然后那个魔物就非常□的笑了起来。

“我就是这样舔过去的哟,全身上下,无一错过。”

这样近于下流的话,对道士而言杀伤力明显没有他那一舔来得重,破云子只是眯起一双眼睛,面无表情,“贫道现在内伤甚重。”

玄冥听了喜笑颜开,把他连人带皮裘搂住,咬着破云子耳朵道:“那你要我舔你内脏?我倒喜欢。”说着说着,他舌尖真泛起一层清甜味道,他想起道士鲜血的滋味,觉得喉头干渴起来。

撕开他身体,舔舐内脏的鲜血,一定美味无比,如果破云子肯断续呻吟几声,他一定会非常满足。

道士一双漆黑的眼睛略略眯细,问了一句:“君上的□都有效?”

“啊,是的。”北方属水,作为北方的执权天魔,玄冥的□皆可生死人肉白骨。

道士勉力点点头,然后虚软无力又颤抖的捧住了玄冥按在自己胸口的手,对他一笑,一口咬了下去——

连血带肉,深可入骨,他猝不及防——不,根本是防都不防,任破云子一口撕咬下他血肉,吞入喉间。

这一口野蛮之至,但是道士脸上没有一丝凶戾之气,从从容容,毫不在意。

松口的时候,破云子低头道谢,非常礼貌:“多谢君上款待,贫道不胜感激。”

玄冥的伤口飞快愈合,他含笑看破云子,看道士的面孔越发苍白。

他的血肉固然可以治愈破云子的内伤,但是魔的血肉在修仙人的体内……唔,那种感觉大概像是吞了一把火下去吧?

玄冥事不关己的摇摇头,看着道士挣扎着站起来,托腮笑问:“值得吗?”

以现在业火焚心这般痛苦换来早几天行动?

道士没有立刻说话,他颤抖着,慢慢的,一件一件捡起地上脏污不堪破破烂烂的道袍,也不计较上面鲜血沾污,慢慢穿好,才转过头去,低低对玄冥一笑:“贫道生平最恨的三句话之一,就是无能为力。”

他说这句话之前正在系领口的带子,玄冥也兴趣盎然的看那双白皙的手指虚软无力的,一点点掩去道人漂亮的颈子和锁骨。

他思绪忽然有一点飘远,想起自己抱着道士的时候,轻飘飘的——他实在太瘦。

玄冥笑问,“那另外两句是什么?”

道士慢慢的从地上捡起剑,重新背到背后,想了想,才慢慢开口,“其中一句是,天理公道,善恶有报。”

玄冥大笑起来。

他拊掌,“说得好。”

整装完毕的道士说完就御剑而去,看都不看他。

玄冥一点不在意,唇角一勾,刹那流光,整个宅院消失无形,他凌空而去,正站在道士身边,和他并肩而行。

破云子无言的转头看他,他破颜一笑,道,我说过了,我要诱惑你。

破云子安静看他片刻,唇角一勾,道,君上随意。

和他并肩飞了片刻,玄冥打了个哈欠,随手幻出一个卧榻,躺上之后随意问了一句破云子接下来要去哪里,破云子没有立刻回答,只是饶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挑眉,回了他三个字:“偷东西。”

玄冥来了兴致,摸了摸下巴,问:“去哪里?”

破云子忽然就笑了。

他本来一张平凡端正的面孔,这一笑,陡然带了一种尖锐的森冷,他说,“京郊十六里村,小地方。”

呀呀,这个表情他喜欢。玄冥心里欢喜,只想若能杀了破云子的时候,他也是这样表情,就好了。

想着就兴奋,他笑,在宽大榻上打了个滚,把自己深深埋起。

十六里村距离京城十六里,故此得名。村子虽然毗邻京城,但是因为一来没什么交通要道,二来穷山恶水,也就没分到天子脚下一星半点的富贵,村子里顶尖的大户,是村头的刘家。

这刘家说起来也是段故事。

刘家有个女儿,叫窈娘,是村子里一等一的美人,贤惠和婉,十六岁那一年,父母正寻思给她说亲,她从山上拣了个血淋淋的行商回来,一来二去,行商离开六里村的时候,窈娘跪在父母脚边,说非他不嫁。

父母打了打了骂了骂了,关也关了饿了饿了,最后毫无办法,只能由她去了。

村里人都风言风语笑话她,说看着行商英俊,怎么样,成了个烂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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