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攻道(5)

就这样过了二年,那个行商回来,却和来时不一样,载着大笔钱财,在村头盖了气派的四进宅子,雇了几房家人婆子,风风光光把窈娘娶进门来。

虽说行商一年倒有多半时间不在家,但是夫妻恩爱,村里人无不又羡又妒。

她今年年初又诊出了喜脉,大夫斩钉截铁,说一定是个大胖小子,她更喜上加喜,入了夏天气好些,便在宅门对面的大榕树下面支起茶桌,即是每天翘首等丈夫回来,又向过往旅客施茶,只求为腹中孩儿积德。

现在,破云子就站在窈娘头顶这棵榕树上,看看树下心不在焉的向路上张望,做着针线活的女子。

玄冥也趴在他肩头朝下看。 要偷这女人吗?她身上有什么东西好偷?

玄冥打了个小小哈欠,抬手把道士抱在怀里,就挂在他身上开睡。

睡着睡着,玄冥猛的惊醒,向大道的方向看去,只见远处三四个骑马的随从簇拥着一乘朴素马车奔来,树下的窈娘也立起臃肿身形,喜笑颜开。

“怎么?”破云子盯着马车,没有看他,只淡淡一问。

“……好重的戾气。”玄冥看着马车,慢慢说道。

人类的肉眼看不到,但是他却看得清清楚楚。

那辆朴素马车周身上下,被一层一层的怨灵挣扎环绕,那些人死状凄惨,残肢断手死死攀附。

——如果只是普通行商的话,这样的冤魂也太过分了吧?

玄冥饶有兴趣向下看去,只见车帘一掀,从里面走出一个男人,二十来岁的年纪,生得俊朗英挺,一身商贾衣着,却掩不了天生贵气,窈娘迎上去,唤了一声夫君。

“你的目标是他?”玄冥低声笑问,道士只一笑,法诀一起,从广袖里掠出一只符鸟,飞快袭向来人,白光一掠,符鸟已叼了什么东西飞回来,男子大惊,仰头看去,却什么都没看到。

男子立刻一按胸口,脸色刷白,冷汗滚滚而下,他二话不说,抢了匹马就向来路飞奔而去!

窈娘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着丈夫疯了一样往回奔,六神无主,吓得眼泪就下来了。

破云子在树上看得悠闲,过了片刻,他施法遮去身上血污,跳下树,从路口一个转角处悠闲转出来。

玄冥还在树上,有趣的托着下颌看着下面的。

走到窈娘跟前,破云子稽首,低声道:“夫人,你府邸内现在煞气冲天,怕有凶事。”

窈娘本来就六神无主,这一下更慌,简直要给破云子跪下,臃肿身体被破云子虚虚一抬,怎么也跪不下去。

“若说要破解也不是无法。”被女子苦苦哀求了片刻,破云子才慢慢说道,神色肃穆,眉眼庄严。

窈娘点头如捣蒜,道士拂尘一甩,道:“从现在开始,夫人立刻与父母向东方疾行,连行二个月,然后就地停驻,用上带个水字的假名,在那里连居三年,或可保全。”

窈娘怎么也没想到是这样一个要求,她愣住,而破云子也不多说,捏了个法诀,已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小丫环立刻跪了下来,不住的磕头说是神仙,窈娘茫然的望着道士消失的方向,眼睛里慢慢泛起光彩,一把捞起丫环,扶着她的肩,向宅邸蹒跚奔去。

第三章

第二章

破云子消失在窈娘面前,就御剑而行,向京城方向飞去,脖子上挂着一个轻飘飘的魔物。

玄冥玩着他的头发,往他耳朵里吹气,“……是说,刚才的表现……你想救那个女人?”

“她昔年对我有一饭之恩。”破云子答的简短。

“呀,但是她怎么不记得你的样子?”

听了这句,破云子慢慢转头看他,道士勉强称得上清俊,一向没什么情绪的面孔上,慢慢攀升了一个极其微妙的表情。那个表情里有恶意,但是却不是对玄冥或是窈娘,而更像是针对他自己。

破云子看了他片刻,低声道:“我逃出宫廷的时候堪堪12岁的年纪,她有多大?四五岁的孩子罢了,能记得什么?”

逃出宫廷啊……玄冥从道士泄露出的一点点讯息里感知到了什么,他落下来,若有若无的贴在了道士后背,双手滑过破云子清瘦腰线,然后又向上虚虚摩挲,最后魔物一双修长白皙的指头暧昧的停留在道士胸前,把指尖一层一层探入道士密实的襟口,在快触到肌肤的时候,天魔遗憾叹息,发现了自己要找的东西。

破云子怀里是一个装饰效果远大于实际效果的火镰盒子,就是破云子偷来的东西,但是实际上,那是一个用咒术密封的盒子,能开启它的,只有特定的人的血。但是这并不能阻止玄冥窥探里面放了什么——里面是一面小小金牌,正面镌刻着颍川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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