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龙(29)

凤眼微微上挑,戏谑的表情不容忽视,直让人错不开眼珠,屏不住呼吸。

城里立刻喧闹起来。

慌乱中有人这样说着,依稀听得个大概。

余飞琪?是不是祭司啊。

那他是什么人。

项毁意耳力惊人,在塞外那么多年一点风吹草动他都能注意到,此刻他们的谈话声简直像是无数细小的蚊虫放大一百倍的声音,凤眼挑起,牵着马就走到小片人群聚集的地方。

他的马非常高大,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他在人群里说道:“闭嘴。”

然后低下眸子俯瞰。

人群一时间寂静无声。

然而一个正直壮年的男子不服气,张口想说什么,刚发出“你——”这个音的时候。

‘逐风’抬起前蹄,嘶吼一声,猛的踩了下去。

瞬间血肉迸裂,男子的头居然被生生踩裂,头骨、脑浆流了一地。

“啊——!!!!!”有妇女和孩子开始尖叫,连爬带跑的跑远了,生怕下一个就是自己。

项毁意捂住耳朵,没有丝毫的犹豫,战场上杀过太多人,无论是举刀或是用马,自己手上的人命也来不及数清了。

等到人们基本散去,轻轻举起鞭子,不抽,‘逐风’就自然的向前走去。

这场暴/乱的消息很快就会传到余飞琪的耳朵里。

这样想着,项毁意的心里突然产生一种快感,偏执的、扭曲的快感。

旁边阴暗的角落有一个头戴金色发饰的男子,轻摇着羽扇,悠闲自在。

子身后,又有一个年龄稍小的少年,望着那发饰,欲穿秋水。

前面的男子根本就无法忽视后背被人紧紧盯着的、炙热的视线,过了一会儿,开口说:“身后那位兄台,不知找鄙人有和贵干?”

前面的男子语音温柔,让人宛若泡在二月春风之中,半晌没有人回答,他转身,身材瘦弱,却目光如炬。

还是寂静无声。

正在前面的男人愣住的时候,那个年龄稍小一点,大概十六七岁的男孩子走近了,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趾高气昂道:“你叫什么名字?”

男子稍微愣住,随后温和的笑着说:“在下姓李,单名迁。”

李迁,幂琨国尚书省主管。

然而小儿却仿佛没听说过一般,继续趾高气昂:“本大爷名叫宋多金,就是有钱的意思。”

“……”李迁瞬间汗颜,这名字……

少年走得更近了一点,离李迁的胸膛只有一拳之隔,他毫无芥蒂的伸手揽住李迁,说道:“兄弟,我听你叫‘李钱’,估计你的父母和我有缘,那么我们就攀个亲戚。你家住在哪里啊?”

遇到痞子了。

李迁微微皱眉,也不好抚开少年的手,只得浑身都僵硬了。

其实少年并不想知道李迁住哪里,反正不管他住在哪里都和自己无关,他的目标是李迁头上的金钗。少年清晰的看到,一般人的发髻都是顺着盘的,宋多金本以为只要让李迁的注意力不集中,自己攀上去拿下金钗就可以了,内盘的发髻就算抽出金钗也不会散乱,只要把它藏在袖口就能顺利拿走了。宋多金把小算盘都打好了,把手排在李迁肩膀上,顺势装作不在意的探到钗子那里。

——差一点,还差一点点。

宋多金屏住呼吸,注意力全都在手上。感觉少年有点怪异的李迁想要转头看,突然觉得头发有点被人拽住的感觉,过了一会儿,乌黑的长发全都散了下来。

宋多金睁大眼睛,手里拿着金钗,神情有点紧张。

李迁愣了一下,转头看自己披头散发的样子,冷静地说:“你能给我解释一下吗?”

原来李迁的头发不是内盘,是顺着金钗绑成,这样每天晚上的时候比较好拆,看着也成型,但是这种样式多为女子盘起,着实不好说什么。没想到在这里被宋多金拆开,略微想象也就知道是为什么了。

竟然遇到小偷了,而且还是光明正大的不知廉耻的小偷。

毕竟被人抓住了把柄,宋多金脸皮再厚也不由得有点尴尬,手里拽着金钗,哼哼哈哈的打掩饰,一边说:“你的钗子要掉了嘛,帮你扶一下。”

说着顺手把钗子随便插在李迁的头发上,然后没有借力点,‘叮’的一声掉到了地上。

李迁看了钗子一眼,也不捡起来,声音还是温柔,却隐隐有

些怒气。

“帮我扶一下,怎么反而掉了呢。”

宋多金眼看这位男子并没有多大的力气的样子,反口耍无赖:“爷怎么知道,你那个头发绑的和个娘们似的。”

李迁的脸都气的苍白,心说怎么遇到这个无赖,伸手抓着宋多金,腔调严肃的说道:“走,你和我去见官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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