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爱恨,生死一瞬(52)

——我对你怎么冷酷怎么无情?你娶到你想要的女人,你得到家族中仅次我的地位,你再不是被人随便欺负的小侍卫,你再不用为主子随意献出自己生命,你现在是我的左右手,将来,你和萃的孩子更可能就是我们家族的继承人,你的路我为你一一铺好,你为什么还怪罪我冷酷,指责我无情?

“那天,我在你手术室前,就想到会有今天,你把命给我我就还你荣华富贵,你怎还不满足?”我真是不懂。

他的眼睛微微上挑,细长,迷人,让人过目不忘的好眼神,在古代肯定是奸佞的形状,但因为长在他身上,我还是觉得那是刚直而真诚的,就算他现在谴责地说我、看我。

“你以为你真是二世祖?你被男人压得什么都忘光了——真恶心。”

他下断言,他再不看我。我好象被凉殷殷的一盆水好好浇了个从头到脚,心脏骤疼,我努力不抓着自己心,但尖锐的痛苦刺穿神经,真是恶心,恶心,是我吗?

这就是他眼中的我了。

——“谁都能这样说,惟你不能。”——

只有你不能,嘲笑一个心脏病人永无法实现的脆弱情爱。我用我毕生的克制才能不吐露的爱情,我用二世祖的幌子才能坚贞守卫着的秘密情人,从来不被人知晓,你也不知。

车骤停,爆胎的乍响让我们同时一惊,我丧失了警惕,他也是。很自然地,他下去查看车胎,我也没阻止他,我们都沉浸在各自思绪里,没有人察觉异样。

但车胎爆了,他去看。我留在车上。

当抢口从敞开的车窗抵到我太阳穴的时候,我才惊愕,任凭那什么黑洞洞抢口而迅速转头去找他,只看到他背部向着我,似要向我靠来,却分明是慢慢倒下。

那一刻,是快要哭了的慌张,不想他再为我挡抢,不想他再为我受伤,一个人想要他的小情人好好活着而做出的所有努力,竟就只在片刻之间灰飞湮灭。

非常热。

这个地方——可怕极了,可怕极了。

谁来救我!

手被反缚,不能动弹。眼被蒙住,竟跟当日是一模一样境地!我真恨自己我该带上一个营的保镖侍卫,我不该昏了头脑独自和秦展一起下山,我怎么也想不到这么快这么快竟还有第二次,我是呆子我是白痴我真是昏到害人害己!

这些人这么大胆,在我家族的领地把我绑走,山山关卡林立他们却能把我轻易绑走,这再不是针对我玩的SM游戏而是精密的组织。

一模一样的流汗,我分不清耳朵里眼睛里心里头都有些什么,剩下给我的就是好滑稽好害怕,我的前二十年在父亲的庇护下安然无恙,却在这些月里接二连三被当作男妓一样使用、强暴、性虐。无法可想——什么雷煌你口口声声保护我你现在又在哪里?——那次我无法肯定是不是雷煌而不能反抗,但这次不一样,就算是死我也不要再被男人强暴得这么轻而易举。

我心里有种种想法,我好象困兽在陷阱里无辜张望。

安静,无声。可能周围都摆满摄像机或围拢着那特制玻璃,我都一眼瞎,我都没办法。

久长的悄无声息里,腿轻轻的痒,开始是身体蜷曲到麻木而没能感觉,但伴随这种痒渐渐加重,我意识到这分明是手掌摸在自己身上才有的感觉!

喉头扼住一般“咯咯”竟作痒,胸口抑闷煎熬,浑噩之际就挤出大大一口腥涩来,才喘出粗气,嘴角已是一片甜得黏糊。

我想杀死这个人,真想真想,我又落到这个看不见面目的男人手里,我又落在这个给我烙上奴隶一样印记的人手里,我是快疯了。

黑暗中,脸被捧住,嘴角被一一抚过,手的力度,手的感觉,无疑是他。

“秦展在哪?你放了他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我喊着,快吼破嗓子,除了声音再没有什么能证明我的存在,这才知道瞎子太难当,热汗滚滚。

他不说话。

他开始剥我的衣服,一件一件,他解扣子是从下往上,一颗一颗,到最后一颗的时候突然一下子撒开,好让衣服松松垮垮挂在我肩胛,然后开始摸我的腰身,先沿腰侧开始摸起。这是他的方式。

“我出给你两倍、三倍——十倍的钱,你不放他但你不能动他!”我照旧喊,我恨不得能像疯狗咬住他随便哪个部位,我死也不松,就生生咬下他一块肉来才好!但他非常巧妙地移动手指和身体避免了这种种可能。

——没有丝毫意义,他是个聋子还是个疯子,他是一头只在黑夜里行动的杀人工具,我在他面前就是个无知纯良的羔羊,及不可待被宰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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