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爱恨,生死一瞬(89)

至少葬在一起。活的时候,不能在一起,起码骨灰能拢在一起。房间里,只有我躺着等死,夕阳完全落下去了,这个房间变得寒冷。

在意识渐渐丧失的时候,三年前的那一幕却格外清晰深刻,我还记得他在说“能不能跟我一起走?”能不能?到底能不能?抛弃一切跟你一起走!我已经为你抛弃一切了,你怎么就是看不出来?假如真憎恨,又怎会甘于被你囚禁陪你性爱随你任性?真正不能抛弃一切跟我走的是你啊……我好想要回当年那个砸我雪球的认真小孩,你到底什么时候消失的?我都不知道,当你变成凌驾我支配我俘虏我的男人,我却无法再认出你了,所以你才要用血汪汪的颈子和脸孔把我打击报复到底吗?

过分,真过分,这次,我只是不想再那样心痛,就让我自私先死掉吧,你却还是要让我知道,我仍旧活着,我救不了你,我怎么就是救不了你!

冰冷的眼泪,从眼里出来。料定这结局,但不晓得自己会哭得这么悲痛欲绝。

念念。

我没力气回应,谁喊我都不管。

“念念,我的念念。”

我又回光返照,我又幻视幻听,我又要感受到那激动人心的幸福,他,再次睁开了他的眼睛,微微上挑,一看就是坏人的眼神,再看着我吧。

我悄悄地注视我的幻觉,不眨掉眼里那滴泪,下一刻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只要这刻幸福就好,我想把握住我的幸福。

“我恨你,讨厌你,你对我太坏了……你欺负我——”好可怜,好可怜的自己,你要消失的话现在就快点消失吧,我怕自己忍不住刚伸手抱你,你却眨眼消失在我的怀抱了。那样,太痛苦了。“为什么不像以前那样喜欢我?为什么怎么喊你也不醒过来?我再也不要想你再也不要看到你……”

他堵住我的嘴,虚弱的喘息,两手抱住我的头,让我的下巴完全抬起承受他全部的吻,滚热的唾液,放荡的吻,被咬破的舌头被放纵吮吸。

如刀绞,你到底是谁?我脆弱的五官肯定是在大出血的时候完全坏了,不然这触感、这声音、这亲吻怎会如此逼真?快不行了。

你压着我缓缓倒下,好像也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我的主人,我的少爷,我的疯狂,我的嫉妒,我的爱。”

我不能相信,我伸出我的手臂,抱住。没有空气,我抱住你了。

“恭喜!”

“新娘好漂亮!这礼服上面……这些都是钻石?!”

“新娘好有福气——戴安娜嫁给查尔斯也没穿这么漂亮的礼服啊,简直像公主一样。”

全美律师协会副主席之女的结婚宴席上,所有的焦点几乎都聚集在新娘身上那让人瞠目结舌的昂贵婚纱上,上千钻石如星辰闪耀。

Jane娇羞而美丽,望向她的爱人,潇洒而相貌堂堂。一对璧人。

那青年进来的时候,新人正要切蛋糕,青年来迟了。

一个不速之客,一个陌生人,一个闪闪发光的陌生人。三月的风仍然很大,把青年的头发吹得乱糟糟,他穿着薄薄外套,几乎生就带点高傲的脾性,不止眼睛在亮闪闪,脸孔、身体、动作好象都带着光,好吸引人的光彩,这是多么俊俏的年轻男子!

在场的不少人都是律师精英,青年辈的杰出者绝不在少数,把头发往后一抹,就是翩翩一才俊,但刚进来的他真让人转不开眼睛,想嫉妒都嫉妒不起来的潇洒劲头,隐隐地又很有威慑力的冷酷眼神,竟然只盯住新娘,其他人都不放眼里一样。

新郎有些紧张,看了眼新娘子,她的表情有些糊涂。

“Jane,小公主长成大美人了。恭喜你。”他直接喊她名字,站定在她面前,像老朋友一样对她露出了和善的笑容,更嚣张得不像样。

“你是?”她讷讷问,隐隐觉得熟悉却肯定不曾见过。不然怎会记不住这样一张脸。

“在东京时,多谢你照顾。”他也不说自己是谁,直接伸出双臂,轻轻拥抱新娘子,“你很适合这身礼服。”

Jane刹那间几乎以为他是谁,但他不可能是那个人吧,完全不一样的两个人,“留下来喝喜酒吧。”她本性就是热情而洒脱的,就算不相识,仍请他见证她的幸福,她娇羞含笑,如同清晨绽放的百合花。

青年点着头,就要痛快说好。

但他还来不及——

门被推开,竟又平空冒出一个接踵而至,陌生的成熟男人!脸很尖削带点苍白,还有零碎疤痕,极短的发,眼扫过众人,挑得厉害,仅一眼就有邪恶诡异的恐怖感,好像能把光亮都吸走一样的冷肃,他穿着深沉的黑色,没有任何表情,安静地走进来,踩在红地毯上,每一步的距离都很接近,他显得沉着而镇定,外面已有他的随从轻轻合上门,进来的只有男人一个,十分高大,超越东方人体格的骠悍精干,他几乎有撕碎活人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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