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2部全)(77)

淮戈手掌一翻,耀眼辉煌的金光如箭般从他掌中激射出来。

与杨丹的银凰令不同,他这块凤令上的明火离光就算是不接触,也会刺瞎人眼。

那人双目流血,已经不能视物,却更加疯狂。

淮戈皱了皱眉头,他并不想用剑。这屋里人……

他打个手势,要活口。手下的人都十分明白。

但是那个披发的老儿已经势如疯虎,想要将他擒下却不容易。羽族的一个剑手被逼急了,反过身来就要下重手。

他的剑堪堪劈到那个人的背上了,斜里伸过一只剑来,架住了他的攻势。

那个人看上去很年青,但剑路却很老练。

这个人不知道,但是淮戈知道。

他……就是静静说的那个人。

易钧转过头来,目光迎上了他带著探询意味的打量。

彼此都没有见过对方,但是却在这不用言语的目光交流中明了面前的人是谁。

这就是那个令杨丹不知所措的人吧?

淮戈和他自少时起就在一起习武练剑,耳鬓厮磨。杨丹的性子,就算不是十成十的知道,也有八分的了解。若是他心中一点也无意,那麼他早就会把这人远远的遣开,绝不会留在身旁不远不近之地。

若是他心中已经十分有意,那麼以他的性格,就算一千一万个人,就算全天下的人都与这人为敌,他也会站在这人身畔。

只是在杨丹心中,也已衡量不出这人的几分轻重来了吧?

不愿就此让这人绝望,可是又不愿再放这人接近。

不是看不到他的衷情。

但是种种顾忌,隐瞒,伤害……杨丹他,是已经失望,还是仍然抱有宽悯留恋之心?

一旁柳铣已经在做困兽之斗,他的兵刃递出去的范围越来越窄,犹自疯狂的舞动。

淮戈看了他一眼,转过头来说:“你让他住手吧,私设咒坛虽然违禁,但是也并不一定会致他死罪。若再这样顽固,兵器可无眼。”

易钧惨然一笑:“他已经到了末路,在此时,在彼时,已经没有什麼大分别。”

屋裏慢慢又走出一个女子,两手空空,站在易钧身旁。她脸色惨白,出声喊:“爹——女儿求你,快住手吧。”

柳铣充耳不闻,兀自癫狂不休。身上已经轻伤处处,血滴飞溅在脸上身上,更显得骇人。

淮戈手轻轻抬起,挥了一下。

一旁跟在他身后始终没有动手的属下的身形忽然动了,他身上穿著一件鹤青的劲装,一瞬间所有人都只看到了一道淡青的厉芒闪动,眨一下眼再看时,柳铣已经软软的委顿在地。柳冰惊呼一声就要往前扑,淮戈的剑连鞘横过来挡住了她:“他没有死。”

柳冰喊了两声:“爹!爹——”

易钧看著淮戈,淮戈只是微微点头:“易公子不是帝都人氏,刑宫你是不用去的,该交予神殿的理慎司……但是这一位恐怕……”

易钧神情一动:“我师傅他……”

淮戈看他一眼,点头说:“我会请人说一声,不过……”

他微微沈吟,而外面街上已经传来一声朗朗笑声:“凤公子远道而来,还不辞劳苦的替我们出手清理麻烦 ,真是不敢当。”

易钧脸上的神情一滞。

他还记得这个声音……

淮戈苦笑著说:“云叔,你又何必取笑我。”

“我只当你扎在神殿不出来呢。”破败的门口处走进一个人来,一身轻裘薄甲,神情又是骄傲,又是尊贵。

柳冰“啊”一声叫出来。

这人……这人与杨丹……

“见过云叔。”淮戈俯身拜下去。

杨行云斜睨他:“你还知道我们哪?来了一天多,也不见你到宫裏请安来。”

淮戈一脸无奈:“是侄儿失礼,还请云叔宽宥包涵。”

杨行云嗤的笑出声来,转头看向这一边。

易钧如木塑泥雕般愣在原处。他……他是杨丹的父亲啊。

不是没有想过,事情总会有揭破的一天。可是……对著这样神似的一张容颜,已经觉得万念俱灰,无地自容。

若是杨丹知道了这一切,若是到了他的面前……

他……又要如何自处?

杨行云有条不紊的吩咐,把已经晕厥过去委顿在地的柳铣锁起带走,柳冰也一并上了禁制在其后跟随,吩咐人手将这院子封住,清查还有没有阴咒巫坛的痕迹,清理打斗过的场所,安抚邻近的住户。

却只字没提易钧的事。

淮戈站在一边听他分派,心裏倒是有话想说,可是在杨行云面前,却什麼也说不出来。

杨行云也没有答理还站在原处不动的淮戈和易钧。淮戈是不敢擅动,他的手下人自然也不敢动,恐怕又被挑错处。易钧根本脑子裏就是一片空白,什麼念头也没有,整个人空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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