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2部全)(79)

杨行云走的倒很干脆,但是他拿这个人怎麼办呢?

现在杀了他?这是最省力的法子,永绝后患。凭著凤令,就算这个家夥是重塑的身体不同於血肉之躯,也不会很费力。

但是这也是最笨的法子,淮戈也不可能这麼做。

带他去神殿?象杨行云说的那样,杨丹应该得到一个解释,一个理由。一个可以让他不必为自己的付出变成今天的局面而疑惑的开脱。

让他去解释……他为什麼这麼做?

当然是有原因的。刚才那个师尊和师妹……他也许会编造很动听,很合理的原因,说不定杨丹还会谅解他,原宥他。

淮戈苦笑。

孔雀公子的性子就是这样,和他听说过的一样。

让人头痛,可是又不能说他做的不对。

“你和我去神殿吧。我想……整个帝都,大概应该就只有他有权利决定你的未来。”淮戈缓缓开口:“因为带你来到这裏是他,信任你的是他,让你重获新生的他,被你欺骗,伤害……甚至是愚弄的人……我们说什麼都不重要。”

易钧的脸色青白。

易钧说的很明白,正象杨行云说的一样。

他们……要他去面对杨丹。

任他评判处置。

“走吧。”

他们和来时一样是抄的近路,没经过大街,斜著插过去,经过神殿之后的雾渑林,进了侧门。

守门的侍卫替他们牵马,淮戈大步向裏走,其余的人,半押送半簇拥著易钧跟在后头。

神殿的气氛……外围依旧。可是从进了内院,淮戈就感觉到了一种不常见的紧张。

神殿是什麼地方啊?就算是帝都倾覆,神殿也是可以保有尊崇超然地位的神宫啊,这是所有上界上膜拜礼敬的地方。

这裏会有什麼紧张的事情?总不会是……

难道水笙出了什麼问题麼?淮戈拉住一个经过的内侍:“这是怎麼了?”

那个内侍慌乱的点了一下头:“回公子,小的不清楚,小的只是奉执事之命去药库取药的,还请公子放行。”

淮戈茫然的松手,看了一眼易钧。

而对方的表情同样没有给他什麼答案。

他们谁也没有想到,没有一个人想到是哪裏出了问题。

易钧猜测,或许是……师尊已经得手,而柔碧支撑不下去。淮戈想的却是水笙是不是遇到了什麼变故,又或是,小静静又闹脾气。

直至他们踏进内院之后,杨丹看到了他们,但是脚步却没有丝毫停顿,似乎发生的这些事,对他来说都没有什麼意义。淮戈的作为,易钧的欺骗和背叛,他们之间说不清楚,也解释不了的复杂牵绊……

淮戈问:“怎麼了?”

杨丹只是抿了一下唇,一个字也没有说。

淮戈跟著他进了水笙的祭神寝殿,细纱屏风后的的榻上,躺著一个人。

水静脸色苍白的躺在那裏,呼吸细微的几乎让人觉察不到,身旁的动静,呼喊,有人试图给他输灵力,或是给他喂药,他都没有丝毫反应。

几乎所有人都看到了那个银色的涡漩,开始只是一个闪光的点,然后迅速变成了巴掌大的圈纹,淮戈没有见过,但是杨丹眼睛却忽然闪亮起来。

一只优雅白皙的手掌从那银色圈纹中伸展出来,接著是袍袖,手臂,肩膀。

本应该在帝宫中的天帝陛下就这样如一道倏忽的光线般出现在寝殿之中,身后银色的光芒一瞬间炽烈的灿烂起来,然后归於无形。

除了杨丹和淮戈,所有人都拜倒下去,而淮戈则是因为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现身方式,忘记了自己应该行礼。

天帝挥了一下手,然后绕过屏风,走到床榻边。

水静情形很糟,天帝托起他的颈项的时候,他的头就无意识的向后垂仰,露出细稚的颈骨,惨白的尖尖的下巴。

天帝的手指搭上他的手腕,优美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然后他很快俯下身去,嘴唇贴在水静的眉心。绵绵不绝的灵力由他的口中哺出,没入水静的额间。

淮戈低声问:“这是怎麼了?”

杨丹只是目不转睛看著榻上的两个人,没出声。

淮戈换了个问题:“水笙呢?”

“他去城外的神宫了,恐怕也就会回来。”

水静的脸色终於回复了一些红润,然后眼睛还是闭著。

“水笙呢?”天帝没有回头,淡淡的问。

“他上午去了帝都城外的神宫,相信现在应该也在回来的途中。”

“那麼等他回来再说吧。”天帝小心翼翼的将手中的少年平放在榻上:“我以为他已经长大了,原来还是这样的不可靠。”

不可靠?

淮戈有种荒谬的感觉,说水笙不可靠?

这句话,恐怕也只有他的父亲才有资格这样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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