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风月(1105)

“是你厚颜!”

王容母亲早逝,金仙公主和玉真公主又都不曾嫁过人,但后者也曾经体会过闺房之乐,悄悄和她交流过此中奥妙。至于她那两个嫂嫂,也曾自以为是地对她喋喋不休说过些如何抓住男人心的话题。然而,和杜士仪在一起,她仿佛从来都不用担心所谓固宠的事,唯一担心的便是他的一举一动太过露骨。尤其是在云州这样远离两京的地方,他仿佛连人前的那一层面纱都干脆撕下来了。

“夫妻之间本就该裸裎相见,什么厚颜不厚颜?”

杜士仪突然猛然一使力,竟是打横把王容抱了起来。见她最初还要抗争,可见自己低下头去亲吻时便立刻乖乖不动了,他这才笑道:“你总算知道该怎么做了!到了云州便不要畏首畏尾,闺房之乐本就是夫妻情趣,怕什么别人的口舌?话说回来,幼娘,你似乎轻了不少。”

这话锋突转让王容颇有些措手不及,尤其是他伸手为自己褪下裙子和外裳的时候,她的脸上更是烧得如同红霞一般。当发现杜士仪竟是伸手摩挲着自己大腿内侧最敏感的肌肤,她更是不由自主夹住了腿,结果便发现他对自己摇了摇头。

“我就知道你是一路骑马赶来的!你又不是我这样皮糙肉厚的男人,何必这么急?就算你加了内衬,皮也已经磨破了。别动,好好给我躺着!”

眼见得杜士仪从床头的小抽屉里,找出了一个白瓷瓶子来,王容的眼神顿时凝住了。等到他拔出塞子,用手指蘸取了一些膏体,她敏锐地闻到了一丝药香,发觉那药膏顺着他的手指,一点一点地在自己磨破的大腿内侧上涂抹的时候,她先是感觉到一阵微微刺痛,随即便是清凉的感觉缓缓晕开,整个人竟是生出了一种懒洋洋不想动弹的感觉,就连之前在固安公主的寝堂中,拗不过那位贵主的话先行沐浴时,她也不曾有过这种只想好好睡一觉的感觉。

“杜郎……”

“嗯?”

“我们在云州生一个孩子好不好?”

“不是好不好,而是一定要生!”

杜士仪放下瓷瓶,腾出左手划过她那柔滑的下巴,顺着她那线条纤美的脖子,渐渐触及了那柔软而挺翘的峰峦上。此时此刻妻子那慵懒的媚眼无比勾人,以至于他忘了自己为她上药的工作究竟是否完全,就这么覆压在了她的身上。

一件件衣裳从床榻上胡乱丢了下来,一件件饰物亦是不分贵贱地洒落在地,当两个人再次合为一体的时候,随着一波波的快感不断袭来,他只听到耳畔传来了一声仿佛入了云端的娇吟,自己也随之攀上了顶峰。那种水乳交融不分彼此的感觉,让他只觉得这些天来一直紧绷着的身心都完全松弛了下来,甚至于不愿意再挪动一根手指。结果,当他终于恋恋不舍地离开了王容的身体,又轻轻说道了几句闲话之后,却发现她已经沉沉睡着了。

知道王容一路疾赶,不但要落实粮道,后来还要周顾那一百多第一批徙居云州的百姓,已经身心俱疲,他只得小心翼翼披衣下床,随便拿起地上的衣裳穿上,便拉上帐子,到门前吩咐了一声。等到热水浴桶和干净的换洗衣物都送了进来,他抱着几乎赤裸的王容下床,直接把半梦半醒的她泡在了热水之中。

“嗯……”

“别睁眼睛,洗一洗才能好好睡一觉。”

察觉到杜士仪竟是也一起坐入了木桶中,王容的睡意顿时消解得一干二净。可是,见他只是温柔地撩水清洗着她的身子,她紧绷的身体方才再次放松了下来。以至于当杜士仪再次感受到了自己勃发的欲望,试图去亲吻她的时候,却愕然发现妻子竟然再次睡着了。

“这还真是个睡美人!”

苦笑一声,杜士仪终究没有再好好疏解自己的欲望,自己爬出浴桶擦干身子后,便把王容弄了出来。等到两个人终于再次并排躺在了床上,地上早已是比之前的一地狼藉更加乱七八糟。可他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感受着身边那均匀的呼吸声,他很快也沉沉睡了过去。这一晚上,平素晚上梦境光怪陆离的他破天荒睡了个安安稳稳的好觉,直到大清早听到外头那砰砰砰的敲门声,他方才睡眼惺忪地坐起身来,随即发现身边的妻子在睡梦中还露出了甜甜笑容。

“真是好睡。”

发现临睡前还一片狼藉的屋子已经被收拾干净了,隐约记起听到过一些动静,想来定然是白姜带着婢女们做的,杜士仪便小心翼翼地下了床,等到披上衣裳来到门前打开门,他见果然是收拾得干净清爽的白姜,他就笑道:“你这一来,我这儿总算是有个总管了。什么时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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