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风流王爷说不:玉台碧(169)

杜燕绥愣了愣,从袖中拿出那几页纸放在了矮几上,想着明天,也有些头疼。看岑三娘的目光充满了歉意:“明日要劳累你了。京兆杜氏共有九房。静姝的父亲如今是族长,乃是长房。祖父承袭的是三房……”

时间在杜燕绥温和的声音里匆匆流走。

住在平康坊里的只有杜家长房,三房和二房。这是先辈分家时分出来的嫡系。别的六房都是庶出和旁枝。共奉了一座宗祠。

岑三娘松了口气,揶揄道:“经杜老师一讲解,学生总算开窍了。真正重要的是平康坊里嫡系的三房。对长辈们恭敬逢迎。平辈如君子之交,晚辈多给点笑脸。杜老师,学生说的对否?”

杜燕绥板起脸道:“偷奸耍滑!明日随我见礼,祖母也会让尹妈妈陪在你身侧。你现在记不住不打紧,将来熟悉了慢慢就记得了。对了,一会儿我瞧瞧你备下的礼物。多出来的份子,我早让黑七买来放在西厢房里了。”

岑三娘笑着起身:“方妈妈一早说去厨房做点心,她手艺不错,看看做了什么。”

她回家换了件家裳的春衫。石榴红的襦衣扎在柳绿的长裙里。去了假髻,长发松松挽了个坠马髻。新嫁娘穿的鲜艳,髻旁cha了枝小巧的红宝石花簪并几朵金制宝钿。流露出浓浓的妩媚。

杜燕绥心中一动,喊住了她:“三娘,你怎么不问我了?你不是很想知道个中缘由吗?”

岑三娘仰起了下巴,翘起了嘴:“今天天气好,不想坏了心情。等着吃点心吧。”

她走了出去,杜燕绥的脸色渐渐变得古怪起来。他下定了决心想要和她说个明白,她不想听了。

她不想听,是不是她害怕听了之后从此和自己冷了心?她想留在他身边?瞬息间,杜燕绥眼里闪过一丝兴奋的光,从罗汉榻上站了起来。

他站在起居室的窗口往外看。夏初从东厢房里出来,岑三娘和她站在院子里说着什么。春光明媚,听不清她们在说什么,只听得言语里透出来的好心情。

方妈妈端着盘子绕过二门的照壁出现,岑三娘伸手从她手里接过盘子,快活的朝正房走来。

主子抢了奴婢的活。杜燕绥看到方妈妈哭笑不得的模样,忍不住也偷偷笑了。

生气

愉悦和谐的气氛在晚间歇息时散去了。

杜燕绥瞧着岑三娘利落的抱起被子枕头铺在罗汉榻上,转身上了c黄放下了帷帐,还笑着对他道晚安。

他有些愕然的看着罗汉榻,望了眼放下的帷帐,目无表情的躺了上去。

猜测着岑三娘的态度,杜燕绥失眠了。

这时,帷帐那头传来岑三娘好奇的声音:“明日认亲之前,卯初便得先去请安,你不是倦了么?怎么睡不着?”

杜燕绥闷声说道:“明日事情多,想事来着。”

他哪好意思告诉她实情。

岑三娘轻声笑了起来:“撒谎!”

杜燕绥气得抓紧了被子,郁闷的想就算我撒谎,你能不揭穿吗?

该说的闷在心里总像cha了根刺,杜燕绥深吸口气开口说道:“三娘,我一直都想告诉你,是我先对不住你。所以,我愿尽我所能,让你如意。”

岑三娘纳闷的想,杜燕绥有什么对不住自己的?不会是抢在滕王之前得了个赐婚吧?可这也算不上对不起她。她又没和滕王山盟海誓,算不得拆散了他们。

“若不是你认出了我的荷包,让我知道你拥有了那枝钗,我可能还留在滕王身边,不知何时才能光明正大的回到杜家。那时候,你是我唯一能把握的机会……如果你被烧死在芦苇荡里,我就算回了杜家,也不可能得到皇上信任提拨。出头之日遥摇无期。”

许是闷在心里太久,一口气说出来之后,杜燕绥反而轻松了。

岑三娘想起了住在芦苇荡里的日子。那时他找到她,那么激动……她心里阵阵难受,原来是害怕自己死了,他再不能出头。

她赌气的翻了个身,心想,看吧,这就是听大实话的后果。虽然知道杜燕绥一开始是冲着那枝去的。但听他说出来,却忍不住生气。

“那枝杈是先帝用来诱建成余党,我知道,却不知内情。先前我也以为你是隐太子血脉。自我祖父逝后,大伯与公主牵进废太子谋反一案被斩,我父亲被夺了爵,贬到岭南为官。杜家一厥不振,只有我一个男丁。一路护送你至长安,我其实和你外祖父打的是同样的主意,以你为诱饵,将不死心的长林军余党一网打尽,立下大功,恢复杜家昔日的荣光。那时候,在我心里,你的命比我自己的性命还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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