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风流王爷说不:玉台碧(170)

短短几句话,岑三娘脑中的乱麻找出了线头,疏理的清清楚楚。

“我记得裘家来抢百糙,你拼了命的护着我们。后来你受伤,黑七带着你离开了。那一年你消息全无。是回了杜家,灭了李建成的余党,建了功劳。得偿所愿,所以……最好别再和我有交集是吗?”

岑三娘替他补充着后面的一段。她讥讽道,“可笑的是我外祖父,利用完女儿,又想利用外孙女。没想到他想占的功劳,被你抢走了。害我那一年戴着那枝钗提心吊胆,生怕你找来自投罗网。”

“我以为从此以后和你不会再有交集。”杜燕绥不知死活的又补充了一句。

“没事。你不是说过虽然皇帝硬要赐婚,只要我想离开,你会想办法的。你有什么计划吗?放心吧。我好歹会呆上三五个月,总不能一过门就暴病身亡吧?睡吧,明天还要认亲。”岑三娘冷冰冰的说完,再不肯开口了。”

她不会原谅他了。下午她的笑语欢颜仿佛还在眼前,杜燕绥拧紧了眉,难受得心阵阵抽搐。种因得果,他怎能怨她?他阖上了双眼,一声叹息。

作者题外话:明天再更了

请安(一)

卯初,岑三娘梳洗已毕。

杜燕绥没有等她用早饭,在外间等她。

起居间摆了粥,面点和小菜。岑三娘恨恨的想,小气。想着今天认亲会累得半死,她喝了一碗粥,啃了两个小馒头,撕了半张胡饼,还消灭了一拌豆腐。吃的浑身舒坦,这才漱口起身。

见着岑三娘带了阿秋夏初出来,杜燕绥转过了身,眼神不由自主被她吸引了过去。

岑三娘穿了件朱砂红的大袖衫。没有用假髻,头发头顶绾成圆髻,正中cha了枝纯金打造的大朵牡丹。金打成了薄片,花形立体,用的金并不多,胜在轻盈精巧。戴了钟形的金耳坠,简单却华丽。与之相衬,抹胸上也以金线绣就一枝牡丹。衣襟裙摆也以金线绣就了花鸟相衬。

鲜亮的衣饰掩饰了她仍单薄的身材,衬得面容娇嫩如花。

岑三娘没好气的说道:“不好看就直说。”

阿秋和夏初听她语气不善,心里不免惴惴不安,生怕杜燕绥生气。

岑三娘也觉得当着阿秋和夏初的面不该这样说。他不会真生气吧?她悄悄的看了他一眼。

杜燕绥穿了件朱底小团花的窄袖圆领襕袍。腰间革带上挂着银鱼袋,玉佩等物事。脚上一双皂靴,鞋帮雪白。戴着的幞头正中镶了块翠玉。灯光下肩背挺直,英气十足。她暗暗撇了撇嘴,你穿的倒是干练,引我认亲,你又不跪。想着自己裙子遮掩下的护膝,有些心安。打定了主意,打死她也不会往头上cha几斤重的首饰。

杜燕绥笑了笑:“不论哪种红,都极衬你的肤色。首饰倒也简单。”

新嫁娘的首饰太简单容易被别人误会嫁妆单薄,看不起。

他语气温和,颇多赞美。岑三娘反倒觉得自己小气了。她低声解释道:“来的亲戚多,首饰戴多了,我怕头太重撑不住。”

“我是说你的衣裳够华丽了。这枝钗和耳坠配上正合适。”杜燕绥又是一笑,下了台阶,“走吧,先去给祖母和母亲请安。”

岑三娘在背后瞪了他一眼,不满的想,有话也不知道一次说完。她慢吞吞的落后半步,心里对支撑着杜家的老夫人充满了好奇。杜如晦的夫人呢,不知道会是什么样。

杜燕绥步子迈得小,慢悠悠的领着她出了院子。

今日认亲会开国公府正门,府里的下人都早起了。府里四处灯火通明。

“出了这道穿堂就是外院。是国公府的正堂浩然堂,书房,花厅,僚属办公所在。今天认亲会在浩然堂。后院与前院正堂相对有两进院子。府里人少,祖母和母亲都住在第一进的正气堂里。燕婉住在正气堂旁边的跨院里。后面一重原是国公所居的养气居,现在锁着。咱们住的偏院原是内书房所在。我回家一直住着,成亲前才重新修茸粉过的。”

杜燕绥仔细的给岑三娘讲解着国公府的布置,倒让岑三娘忘记和他置气了。

请安(二)

穿过长长的回廊,进了门,岑三娘不觉一怔。

正气堂的院子里没有花糙树木,青砖地洗得干干净净,院子极为宽敞。正北三级台阶之上是座重檐殿堂般的建筑。白墙乌瓦,大气庄重。院子两边各建有一排厢房。

李家的府邸是前襄武郡王所居,内院种满了花糙树木。尉迟国公府的内堂也花团锦蔟。岑三娘没想到杜家主母所居的内院连盆花都没有。

她按下好奇心,规规矩矩的随杜燕绥上了台阶,进了正气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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