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风流王爷说不:玉台碧(85)

“是!”空青沉沉应下。

他将披帛递给船边的侍卫,深吸口气,顺着江水游去。

知秋穿着件连身裙,挽了个妇人的圆髻用根长簪子cha住,默默的站在滕王身后。秀美的脸上半分表情也无,盯着江面,眼里却有了几分笑意。

滕王突然回过头来看着她。

知秋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她突然想到,岑三娘是自己的主子,掉进江里,她应该悲伤难过着急慌乱才对。可是……已经迟了。知秋的眼眸慌得乱闪,嘴里却道:“奴婢记得三娘子会水的……”

话未说完,喉咙已被滕王一手扼住。他掐得并不紧,手指摩挲着知秋的颈,淡淡说道:“你服侍她还不到两月,你怎知她会水?”

知秋手足冰冷,却知道一句话不慎,今日便是自己的死期。她颤抖着回道:“府里六娘子七娘子都会凫水,奴婢也会。隆州靠江,奴婢便想着三娘子也会……”

滕王松开手,吩咐身边近侍:“回别苑。”

证实

许氏和百糙在睡梦中被撞开门从c黄上拎了起来。两人穿着白色的单衣,披散着头发,满脸惶恐的跪着。

滕王缓步从两人身边走过,居中坐下,拿起了案几旁的茶盏。只看了眼,便知是冲泡的散茶。岑三娘喜欢喝散茶,不爱煎茶,是以她住的院子里备的全是上等湖州龙芽。睹物思人,滕王憋了一晚的火气终于控制不住,扬手将茶盏砸得粉碎:“岑三娘可会凫水?说!”

声音如同平地惊雷,骇得百糙的身体簌簌发抖。

许氏左右张望着,没有见着岑三娘的影,嘴里发出一声悲怆的哭声,使劲的磕头:“王爷求求你,三娘子不懂事,你放过她吧!”

“三娘子……三娘子呢?”百糙仿佛才从睡梦中清醒过来,猛的抬头瞪着滕王,“你把三娘子怎么了?”

我把她怎么了?滕王恶狠狠的看着两人。只见许氏没几下额头便见了血,还一口一声请王爷饶了她。百糙则咬着唇,一副想跳起来咬自己几口却又不敢的模样。滕王站起身喝道:“疯妇!再不老实回答本王,本王就撕碎了她!”

许氏骇得不敢再磕头,百糙也软了腰,跪坐着,像孩子似的尽量的偎依着许氏。

滕王背负着双手居高临下看着二人,一字一句从牙fèng里蹦出来似的:“岑三娘可会凫水?”

“不会!”许氏和百糙异口同声答道。

她不会凫水……滕王愣了愣。他相信她会,相信她像鱼儿一般自在快活的游出了他的掌心。那样,他就能再把这条鱼捉回来。煎着吃煮着吃片成鱼脍,都由得他肆意处置。

她不会凫水。心尖上的一点酸涩不知不觉的弥漫开来。等他发觉时,那股酸涩竟已冲进了鼻腔深处,难受得让他咬紧了牙。

“三娘子自小体弱,老爷夫人前面夭折了两个哥儿,就她一个女儿,哪敢让她去江里湖里凫水嬉闹。”许氏伤感的答着,又一个头重重磕下,“王爷,可是我家三娘子惹出了什么祸事,还请你饶了她这回吧。看在三娘子日夜不休替你做礼物的份上,您饶了她吧!”

百糙不知原委,也跟着许氏磕头。

滕王站起了身:“她酒后摔进江里了,我已吩咐沿江找寻。”

他盯着许氏和百糙,希望她们露出一点端倪来。他绝不会怪罪她们与岑三娘同谋……他不知道他眸子里已染上了一层希翼的光芒。

许氏重复了遍滕王的话:“……摔进江里了。三娘子呀!”

许氏放声大哭,一副悲怆的不想活了的模样。

百糙杏眼里一片茫然,“三娘子怎么会摔进江里,她不会死的……”

滕王只觉得心沉沉的下坠,他再也不看这主仆二人,径直去了花厅,一脚踹开了门。

难过

蒙胧的月光照进去,花厅正中隐约看到一片巍峨的亭台楼阁。

“掌灯!”

灯光霎那间将茶厅耀得如同白昼。

他问她:“这么神秘,还讨了两个婆子看守,现在还不让我见?”

岑三娘撒娇:“这不还未做好嘛,做好第一个请你看。”

他曾戏谑的对她说:“我原想把别苑扩建,沿江再起一片楼阁,能登高望远。可惜洪州财政吃紧,银子不够。你好好学做生意吧,没准儿将来本王还得靠你赚钱替我修园子。”

她真的替他修了一座恢宏的园林。

青山掩映中,一幢幢楼阁飞檐如弯月,精致小巧。正中主楼是一幢七层的高楼。耸立在江面,外有回廓相连,栏杆精美的用不断头的回字相连。他能想象站在其中俯瞰整条赣江的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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