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风流王爷说不:玉台碧(86)

滕王目光移动,看到主楼旁边的浅坡,一色绿意,架着秋千。秋千上站着一人,裙袂翻飞。秋千不远处站着几人,有百糙,有空青,还有自己。

他伸手将秋千上的人儿拿了下来,不觉一怔。一尺来高的人,梳着垂绍髻,扎着两根缎带,缎带的末端缀着流苏,轻轻垂在她的脸颊上。面目栩栩如生。她撇着嘴,脸微微偏着,像似看什么不屑之极。

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正好看到自己。戴着金色的冠,穿着件白色长袍,腰间结着玉带,悬着只小巧的荷包。再仔细一瞧,背负着的双手上拿着东西。

滕王拿起自己的模型,背转身一瞧,手里拿着个书本样式的东西,封面写着蝇头小字:滕王姬证明书。他卟的笑出声来。

他轻轻将岑三娘放在秋千上,将自己也放了上去。小心摆好,满意的看着两人在秋千上对望。

他看到了主楼前面的江水。

金色的芦苇滩护着一弯清碧的江水。

木板刻有浅槽,刷成了蓝色,盛满着清水。

滕王用手指拨了拨江水,再也不看。将主楼小心的捧了起来,递给身边的侍卫:“本王要在江边照此建楼!”

他出了花厅,头也不回的下令:“封了,不准任何人进。”

遣退了左右,滕王独自去了后院。

秋千静静的伫立在月光下。滕王坐了上去,仰起脸闭上了眼睛。晚风吹拂着他的脸,他想起第一次看到的岑三娘:她独自站在漫天金花银雨中,仰起来脸,脸上带着神秘的笑容。美丽的像谪落凡尘的仙子。

作者题外话:晚上再看吧。

空青

岑三娘会凫水,而且游泳技术相当不错。

在她遥远的家乡小县城,几乎人人都会凫水。岑三娘几乎是水里泡大的。她平躺着能飘浮在水面,想沉都沉不了。能在水流不是特别湍急的河面上,踩着水渡河。

她趴在栏杆上吐的时候,酒劲上头,一瞬间有了远离这一切的冲动。她任由自己摔了下去。江水扑上身体的霎那,她自然的放松了身体,顺江飘下。

就在这时,她看到空青跳下了画舫,朝自己游来。岑三娘下意识的不想回去,往前游得更快。

身板瘦得像小鸡仔儿似的,游了百来米就累得浑身酸疼。她没有办法,只得游向岸边,跌跌撞撞的进了芦苇滩。

身后水声响起,岑三娘绝望的回头,空青已经上了岸,朝着她走来。

岑三娘望着他,知道不可能再逃走。最好的解释就是醉酒意外摔进了江里,被空青救了回去。

一念至至,她放松的仰倒在地上,望着头顶那轮清月无力的喘息。

空青手里攥着她的披帛。他死死的捏着,好像一松开,岑三娘就顺水飘走了。这时,他听到了轻轻的笑声。她在绝望的,悲伤的笑着。空青心里暗暗叹了口气,蹲在了岑三娘身旁,轻声说道:“葡萄酒也会喝醉的。”

岑三娘愣了愣,从地上坐了起来。

空青扭头看向前方,岑三娘也扭过头去看。

百米开外的画舫灯影闪动,显然已经惊动了滕王。

空青说,葡萄酒也会喝醉的。他是在向她保证,绝不会提她凫水想逃的事情。

空青向她伸出了手。

岑三娘往后退缩:“求求你……”

明明她只要跟他回去,这件事就是一场意外。岑三娘也不知道哪根筋抽了,神使鬼差的向他哀求。

空青是滕王的心腹,贴身小厮。他怎么可能放过她。背主的奴仆,滕王杀了他也不为过的。

岑三娘只说了一句。她也只有一句求恳的勇气。她低下了头:“对不起,我胡乱说话……真是醉了。”

月光透过芦苇照在岑三娘身上,她浑身湿透,双手环抱着膝坐着,脸埋在了手臂上不敢看他,似是因为向自己提出了不合理的要求而感到羞愧。

“就当我没找到你。”空青看到岑三娘惊愕的抬起头,脸上突然有了光彩,美丽的像一朵在月光下颤抖着绽放的花。他的心一下子就被填满了。他绽开了笑容,“我回去了。”

他像鱼一样轻盈跃进水里,轻盈的游向画舫,直到看到船舷边站着的滕王。身体像是被江水浸得发软,软得差一点抓不住岑三娘的披帛。

“空青!你手里是什么!”滕王突然喊了声。

空青心神一颤,手松开,长长的披帛顿时要顺江飘走。他吓了一跳,赶紧伸手捉住,鼓足勇气答道:“小的只找到了她的……披帛。”

滕王沉默的看着那条披帛在水面荡漾,冷冷说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找不到,你便提头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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