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妆(187)

  此时,局势已经大大倾向魏暹这边,大部分人在听到他这番话后,都不觉地点起头来。

  谁都明白那种被算计之后的感觉,就算魏暹只是个外人,也不能阻止他们心中对此举的鄙视。

  而任隽在听完谢琅的指控之后,早已变得目瞪口呆。

  他知道谢棋心眼儿多,可他却并不知道已多到起心害人的地步!回想她当时拉他去翠怡轩的意思,原是要拉他去捉魏暹和谢琬的jian,这么说来,她起心害的应该是谢琬才对!

  想到这里,看着面前身量未足的谢棋,他愈发觉得她可怕起来!她如今才只有十二岁,心计就已经深到这样的程度,再过几年那还得了?怪不得她当初会抢走他的玉,这些日子又时刻地讨好着他,看来是早就在预谋着算计自己!

  一时间心里如海水翻腾,相识这么多年来的点点滴滴,已在这片刻之间全成了另一番面目。

  顿时离得谢棋远远,似乎生怕再沾染上她一星半点,到时如魏暹一般满身是嘴也说不清。

  王氏从旁见状,哪还看不出来他的心思?眼下jī飞蛋打,没有一件事不弄砸,一时气怒攻心,想起这一切竟都是谢琬引出来的,便就朝谢琬怒冲过来,以尖利得有些骇人的声音斥问道:“你从哪里弄来的这破炉子,在此妖言惑众陷害棋姐儿?!”

  093 夫妻

  钱壮吴兴瞬即挡在谢琬前面,将她堵得连谢琬的脸都见不着。

  王氏是谢府的当家主母,却被个继孙女调摆得无可奈何,一时脸上忽青忽白,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简直难堪到了极点。

  脸色已黯到极点的谢启功见她上蹿下跳的样子,再也按捺不住,忍无可忍地怒吼道:“还不滚回去!”

  王氏吓得几乎跌倒,多亏得谢宏眼疾手快将她扶住才稳住身形。

  许是因为怒气攻心,谢启功吼完,顿即抚胸咳嗽起来。谢芸谢葳连忙上前替其抚背。谢宏扶着王氏,再也不敢上前。而谢棋跪在地下,早吓得瘫软了。

  等到谢启功终于气息平了,才抬起头来,望着魏暹说道:“今日之事,是我失察之过,若有得罪公子之处,还望见谅。”

  魏暹默然颌首。

  谢启功又道:“不过,虽然此事棋姐儿也有gān系,但公子昨夜遇见葳姐儿时,明知该当避嫌,却并没有这么做,老夫不敢怪责公子失仪,但公子与葳姐儿当时的qíng形乃是大家亲眼所见,如今葳姐儿闺誉受损,此事究竟何如,总得有个jiāo代。

  “所以,还请公子在鄙府再多住几日,究竟如何解决,且等令尊有话来再作打算。”

  此话虽仍有加罪之嫌,但到底比起先前来已是大大不同了。

  魏暹因为谢棋之故,对于谢葳之事心里已松懈不少,退一万步说就算他有不对的地方,也是谢棋先引出来的,就算父母亲怪责,他也可以有话替自己辩白,至少可以告诉他们,他是怎么样去到翠怡轩的。

  再说他也不甘心就此被人误会下去,如果他坚持要走,谢府不可能qiáng行把他如何。可是那样一来,他的清白就怎么也洗刷不gān净了。

  因而如今听得谢启功说出这番话,却也没有去回驳。说到底也怨他自己,谁让他当时竟那般相信谢葳的人品。以为她是个心胸坦dàng之人,就是有误会也自会出面澄清黑白?如今陷入这泥沼之中,究竟要如何才能全身而退,也只能且等府里有话来再说。

  于是道:“谢翁的意思也正是我的意思,此事非得弄个水落石出不可,那么就再在贵府打扰几日。”

  闹腾了大半日,总算消停下来了。一屋子人各回各房,魏暹依旧是府里的上宾,而谢葳则被扶了回房去。至于王氏与谢宏那一堆,谢琬走出门后。身后就传来了杯盘落地的声音。

  谢宏任谢府继子这么多年,谢启功都没给过他一星半点的产业,可见谢启功还没糊涂到无药可救的地步。如今在任何产业收入的qíng况下,谢棋居然拿得出几十两银子去买紫铜炉,谢启功会不去查王氏的底细才怪。

  谢琬对这点猫腻心知肚明。昨夜之所以她会顺着谢棋的yīn谋去翠怡轩,实在是因为近来生意上的事不用cao什么心,而谢宏私下唆使宁大乙劫持她结下的这个仇,也早就应该报一报了。

  王氏私下拿招待魏暹的银子拨给谢宏她又不是不知道,谢棋又一直防备着任隽跟自己接触她也清楚得很。她这些日子一直在等谢棋出手把这事撕个口子出来,而恰恰好任隽在廊下对她做出那么一番举动,于是她便把话往狠了说。狠到心理脆弱的任隽承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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