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山夜带刀+番外(89)

熟料阮秋荷却道:“那多好,至少可以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休息室内氛围忽然变得忧郁。

阿七甩了甩脑袋,拍拍爪子起身,扬声道:“为何突然这般丧气?不行不行,再打三场,就能收工回家了!振作!都给我振作起来!”

不多时,第三轮比赛开始。

阮霰依旧没来,那藏在暗处的人亦不曾现身,但阿七心里毛毛的,总觉得有双眼睛正盯着他。

阿七怀着忐忑的心情上阵,因为心神不宁,四人间的配合微微出了点错。

对方是三枪一弓的组合,长.枪结阵、横扫开路,弓箭在后方突袭,一弓连发七箭,形如一场密雨。

这是前些日子,在练武场上未曾挑战过的队伍之一。双方并未打过照面,却是知晓底细。这个队伍深知“做人好累”队的薄弱点在钟灵身上,便一边扰乱四人配合,一边揪住这个少年猛攻。阿七一时不慎,被击退三尺,打乱自家阵型。

眼见着一支羽箭朝被枪者缠住的钟灵疾射过去,谢天明绕过身前敌手,补到阿七本应的位置上,斜挥长剑,将困住钟灵的人一剑挑翻到半空。接着飞身掠起,一步踏至这名枪者上空,猛然落剑。

枪者被重重击飞,跌出擂台,伴随着落地轰响,还有一声清脆的咔嚓,显然,这人断了骨,还不止一根。余下三人已无法成阵,战术被破,互相交换眼神,放弃比试。

此战,“做人好累”队胜出。

“抱歉,我一时心急,没收住力。”谢天明跳下擂台,冲那名被他击倒在地的枪者抱拳一礼。

这人被同伴架起来,按着伤处沉声道:“刀剑无眼,是在下技不如人。”

几名医修从另一处赶来,谢天明为他们让路,道出一句“承让”,转身离去。

“都怪我不好。”回秋江八月声的途中,阿七用手轻拍脸颊,低声道。

“一日比三场,除了武学与体力外,亦是在对心力进行考验。”谢天明安慰他,“不要太在意已经发生的事,放轻松,回去后睡上一觉。”

阿七点点头:“只剩明日两场了,我必定不会再走神。”

众人行至秋江八月声,各自回房睡觉。

是夜星辰璀璨,衬得月芒微黯,伴随着瑶台境昼夜不停的海潮声,原箫寒在一片竹林中发现阮霰身影。

这人静立此间,什么都没做。

“我记得,月不解和阮霰初逢那晚,便是在一片竹林里。”原箫寒站定在阮霰身后三尺处,有一搭没一搭转动玉笛,低笑道,“阮小霰,要我吹笛子给你听吗?”

阮霰不答反问:“于江湖,于天下,鸣剑山庄担任的是什么样的角色?”

原箫寒未曾料到会有此问,但答得不慢:“一个依照天的意志、所存在的守护者,我们非乱世不出。”

“对付圣器,山庄有几分把握?”阮霰又问。

“天下共有四把圣器,分别为四圣家族所拥有。按理说,圣器早在数百年前,便沉睡了。你家……阮家那个很奇怪,怎么忽然就被唤醒了?”原箫寒斜倚修竹,转着玉笛,慢条斯理道,但话到末尾,语气又染上困惑。

阮霰平静道:“背后缘由,你可以自己去查。”

原箫寒眯了下眼,继而挑眉,一脸豁然:“这样说来,你很清楚了?”

阮霰回头,淡淡瞥了原箫寒一眼。后者适才发现,这人没戴面具,被竹海滤得细碎的星辉勾勒半张侧脸,素白干净得如同一块玉。

他忽而有感:“阮小霰,你什么时候戴面具,戴多久面具,全看心情么?”

“这和你有关?”阮霰反问他。

原箫寒却答得认真:“那天在竹林,你戴着一张假脸;今日在竹林,你摘掉了面具。同样是竹林,但行为却不同,所以我很好奇,你是不是……”

这人真是聒噪,没事和他废什么话?阮霰没有半分兴趣听原箫寒扯这些有的没的,提步欲离开。

原箫寒“哎”了声,赶紧偏转话锋,回到方才阮霰的问题上:“据我所知,若神器不出世,唯有圣器能摧毁圣器。神刀寒露天在我山庄,但如果你不帮我们取出来,山庄对付圣器,只有五分把握。”

阮霰驻足,敛下眸光,沉思许久,淡淡道了句“知道了”。

然后又迈开步伐。

原箫寒望着他的背影,道:“你整日不见人影,今夜打算宿在何处?明日是最后两场比赛,我接你去看?还有,若是发生了事情,无论是什么,都可以同我商量。”

意料之中,阮霰没有回应。

原箫寒玉笛抵着下颌,深思数息,抬脚追过去。

这一夜,对于不同的人而言,时间流逝的速度不尽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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