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看你们迟早都被历史车轮辗死(37)

然后我就看见了他身后的岁无雨,剪了短发,脸庞消瘦,目光冷漠。

我急忙去到岁无雨面前,拉起他的手便温情问候,可越说越觉得不对劲,最终在他冷漠的目光下渐渐失去自我的声音……

我将疑问的目光投向罗伯特。

罗伯特原本正在一旁与张天仓窃窃私语,此刻察觉我的目光,看了过来,用“今天早上我吃了两片面包”的语气,平静地说:“出了点意外,他虽然逃了出来,但受了重伤,救到最近才能下地。对了,还失忆了。”

岁无雨前世究竟做了多大的错事,菩萨才要在这一世如此惩罚他?

岁无雨失忆了。

但他却还记得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比如他再一次地揪住罗伯特的衣领逼问罗伯特他的媳妇儿和女儿儿子在哪里!

岁无雨以往究竟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罗伯特再一次地指着我,告诉他:“就是他!”

岁无雨不相信。

趁着没别人的时候,岁无雨偷偷地来到我的身边,用诱哄的语气说:“我看你倒是与那两个不同,你面善,你告诉我,我家人在哪里。”

也不知道他看我长得像不像他的家人。

他见我不说话,脸色就变了,冷冷地盯着我:“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想利用我做什么?他俩此刻都不在,你若老实点,我倒也不会伤你,否则……”

我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心里难受极了。

他忽然脸色微变,甚至结巴:“你、你哭什么!我又没碰你!喂!别哭!”

我抱住他,不想说话。

他的身体很僵硬,好一会儿,憋出一句:“别来这套,美人计对我没用,你们究竟把我妻儿子女都藏哪里去了!”

我反问他:“你把我的无雨的记忆藏到哪里去了?”

他就不嚷嚷了。

岁无雨失忆已经快一年了。他逐渐地接受了他妻儿子女不见的现实(张天仓说他很可能没有接受,只是在伪装成接受,以图后动),甚至还追求起了我。

张天仓警告我:“他很有可能只是在骗你,他试图利用你来找出他想要的线索。”

你到底是哪边的啊!你到底想我怎么样!

岁无雨不再如刚开始一般冷漠。

他起初与我和蒙儿一起上法兰西语的基础学校,然后在我与蒙儿还在两个脑袋四个大、眼前两抹黑的时候,他飞速地一路升班,却也不表露出对我与蒙儿的嫌弃,反倒露出极为热心助人的模样来辅导我与蒙儿。

这下子不必张天仓警告我了,我也看得出岁无雨在装了。

岁无雨的执念太深了,偶尔装也装不下去,看着蒙儿许久,忽然叹气,十分忧伤低落地说:“我儿子也像他这般年纪……这样看着,倒有很多相似。”

能不相似吗,就是一个人。

我问他:“你看我与你那——那什么,有几分相似?”

他沉默片刻,拉住我的手,露出深情款款的样子:“抱歉,我说了不该说的。我如今对他们只是有责任罢了,若我找到他们,只想帮他们安顿好,接济些钱财。你不要为此吃味。”

我并不为此吃味,我只想知道法兰西的医生究竟能不能治好你这失忆。

顺便说一声,你不必接济他们钱财,因为你女儿最近在学习炒卖什么股票,据她说得利颇厚,上周还寄了张支票给我,让我和她弟弟有什么想吃的想玩的就去买,不必寄人篱下瞧张天仓和罗伯特的脸色。

☆、第 22 章

岁无雨游刃有余地应付了他的学业与社交,还能隔三岔五地邀我进行罗曼蒂克的约会,旁敲侧击地打听有关他妻儿子女消息的只言片语。

我本来学习现有课程就已经很吃力了,还要隔三岔五与他约会,被他旁敲侧击。

我都没恼火,他先恼火了。

那是一个夕阳西下的傍晚,我与他站在一个波光粼粼的湖畔,他向我诵读他新写的情诗,落日的余晖打在他英俊的脸上,叫我看入了迷。而他读着读着,看着看着我,渐渐地停了下来。

我俩便在那一刻对视。

他轻轻地拉起了我的手,渐渐地向我靠来;我等待着他的吻。

然后,他恼火地甩开了我,面色阴森地转身走了。

当天晚上,岁无雨喝了好多瓶罗伯特珍藏的洋酒。

面对罗伯特开出来的账单,我本应该不假思索地签,可别的我看不太懂,阿拉伯数字我还是看得懂的,摸出鸿儿给我的支票对比了一下,好像不是一回事儿。于是我看向了张天仓,问他岁无雨可有转移到法兰西的财库?酒是岁无雨喝的,理当由他自己来支付这笔巨额帐单。

张天仓不悦地问我:“你当他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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