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桃花+番外(252)

“你可真傻。”楼月擦擦嘴,对晚云道,“拼酒是随便来的?幸好是碰上我,若换了别人,你被劫财劫色都是轻的。”

晚云也擦擦嘴:“谁劫谁还不一定呢。”

楼月大笑几声:“常晚云,你真是块当土匪的料。”

她不以为忤,吃了一口菜,“确实曾经有个土匪与我称兄道弟,可我那时有眼无珠。现在看来,当土匪也挺好的。”

楼月又开了两罐酒:“我也想当土匪。当年从军之时我就想,哪天我打不动了,或者师兄不要我了,我就找一山头待着,劫富济贫。”

晚云点点头:“记得告诉我在哪个山头,我去找你喝酒。”

他笑着点头,一干而尽。

后来,楼月终于醉了,他大着舌头道,“有时候看着师兄对你笑……我也想师兄这对我笑笑。”

忆起往事,他露出傻笑,不停揉着头:“我有时想,我走这一遭为了什么?你为了师兄,三郎和凤亭为了身后的一大家子,我为了什么呢?好像为了将就着活。”

“得了吧楼典军。”晚云拍拍他的肩,“你已是志存高远。多少人想活还不能活。人上之人了,就莫再自找烦恼。你若想有个真正的家,便该寻个心爱的娘子,和她好好过日子。”

“我就是一武夫,弄不清那些情啊爱的。”楼月说着,却又露出畅想地神色,“你这么说来,我好像想有个家,没人要了也能回去。”

“你该来我们仁济堂,”晚云随即道,“我们那里都是孤儿,有师父,还有师兄,你看我当下不就好好的?你我其实都一样,不过我师父和师兄都比你的好些。”

说着,她又有几分得意。

楼月操起筷子敲她的头,不料,被她笑嘻嘻地躲过。

第203章 冬去(一百八十三)

“我就讨厌你这么笑。”楼月拉下脸。

晚云却伸手抽过筷子,反手敲他的头,“我说,你快醉了。我跟阿兄说是我拉着你喝酒的,你别认,免得挨骂。”

楼月不理会她,四周望望,“还有几罐?”

“两罐。”

“那喝完吧。你去开,我开不动了。”楼额边说着,边趴着案上。

就这还自称什么酒席大将。

晚云笑笑:“你输了。”说罢,她拍拍楼月的肩膀,“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

楼月费力地睁开眼睛,伸手够,却没够着。晚云笑着握着他的腕子,与他击掌。“好了,睡吧。”

夜色降下,楼月无声无息地睡去。晚云也晕晕沉沉的。

她开了窗户,外头吹来凉风习习,吹散屋子里的酒气。她单手撑着脑袋,执了支筷子四处敲打,盘盘盏盏发出不同的声响,很是悦耳。

她很能体会楼月心中的悲哀。

当年,他们是一样的。仿佛悬空进入了一个高高的圈子,全然陌生,没有踏实感,害怕自己万一有一天失去一切,会不知掉到何处。

晚云望着窗外的明月,怔怔地想,幸好,自己遇到的都是好人,让她挺了过来……

裴渊终于来找到他们的时候,晚云已经倚在榻上,眯了不知多久。

他的脸不太清晰,但足以让她确定。

“你来了?”她说。

他说什么她不太清楚,大约是问她为什么喝这么多。哪来那么多为什么,喝酒不就图个痛快。

她笑着摆摆手,道:“是我买的酒,也是我逼着楼月喝的,你别怪他。”

晚云记得自己是被裴渊背回去的,她还颇为自豪地背出了醒酒汤的方子,拍拍他的肩膀道:“阿渊啊,方子就是这样,给我熬碗醒酒汤吧。”

身前的人顿了顿,她得意地晃了晃腿,晃着晃着就睡着了。

再清醒些,只听四周有人走来走去,她在榻上滚了滚,道:“我想沐浴。”

她知道他们会劝她不要,让她先睡醒再说。

但她觉得定然要,一身酒气,如何入睡?为了表示自己的决定,她摇摇晃晃地又站起来,开始脱衣服,但被人赶紧按住。

“娘子不可,殿下……”

过了一会,她如愿以偿地被放到了温水里,有人替她擦身。她迷迷糊糊地抬手摸摸头,簪子还带着头上,便道:“头也得洗。及笄礼时上了头油,难受。”

于是头发也给照顾的很舒服。

可真好。想当年她在仁济堂,喝得胡天胡地的,还得打水沐浴。有一次她在浴池中睡着了,泡了一夜的冷水,第二日便发了高烧。

这下不会了。不仅有人帮洗浴,还有人帮穿衣,帮绞头发,舒坦。跟着阿兄就是好啊!

她终于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忽而被人捞了起来,她烦闷地侧过脸去。脸又被钳住,被灌进了些什么,尝了尝味道,当是醒酒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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