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桃花+番外(253)

喝就喝吧,还有人搅她的舌头,在她身上上下其手。她被勒得喘不过气来,便道:“裴渊,不许占我便宜!”

而后就停止了。

她终于安安稳稳地躺回了床上。脑袋好像躺在一摊泥藻中,一直沉一直沉,将她包裹地不能动弹。

不知睡了多久,她终于清醒过来。

嗓子一阵干哑,抬眼瞧见床边案上的半碗醒酒汤,当茶水喝了。又看见昏暗的豆灯下,榻上睡了个人,她被吓了一跳。再细看,不是阿兄是谁。

她拿起一张毛毡,轻轻盖在他身上。他却突然动了动,长臂一捞,将她带倒到怀里。抬手掀开毛毡,将她一并盖住。

她心头砰砰直跳,于是索性挪了挪,寻了个舒坦的位置。

只听他的声音在脑门上响起,低沉,带着些鼻音:“本事见长了。”

兴师问罪来了。

不过这等阵仗好甚好怕的。

晚云不屑地拱了拱脑袋。

他的衣襟熏了九和香,叫人神清气爽。

她懒懒道:“还行。”

这是什么敷衍的回答。裴渊微微蹙起眉头,声线不由得严肃起来:“不解释解释?”

她龇牙咧嘴,仰着脸道,“阿兄,我嘴里有头发。”

裴渊:“……”

她如今可越来越不把他放在眼里了,不仅堂而皇之的岔开话题,还把他当仆役使唤。

他沉着一张脸,心不甘情不愿地替她挑出长发,拨到脑后。

晚云笑了笑,睁开一双明眸。

裴渊的冷脸近在咫尺,但并不叫人惧怕。她抬手摸了摸,问:“阿月呢?”

“睡下了,他的手下会照顾他。”裴渊有些不满,将她的手捉住,“什么时候关心他了?以前总吵吵闹闹的。”

晚云撇了撇嘴:“阿月现在是我的朋友,我们击过掌的,阿兄对他好些。”

击掌?他的额头跳了一下。这丫头,现在一张口就是江湖气,也不知谁教的。

他反问:“我哪里对他不好?”

晚云轻哼一声,道:“阿月喝了两杯就开始倒苦水,说阿兄当年对他爱答不理,还对他多有防备。”

裴渊沉默片刻。他并不否认,只是没想到过去了那么多年,这些事还残留在楼月心里。

晚云看他的神情就知道阿月说的没错。

可她也知道裴渊的性子就是这样的,当年在那深山的宅子里,她领教了许多。只是她当年对裴渊没有像楼月那样的期待,吃饱穿暖就就够了。裴渊那时是她唯一的衣食父母,离开了他,她大概就是一个死。所以受冷落又有什么关系?不饿死就是了。

可后来,她对阿兄越发依赖,真的有了感情,所以对日后分别之事才会耿耿于怀。

“阿兄,”晚云想了想,道,“有件事,我觉得你该做。”

“何事?”

“阿月那样在意,是因为敬重阿兄。他能记到现在,可见心中仍有芥蒂。阿兄找他谈谈?阿月面上粗糙,心思却细,这心里的刺若越扎越深,怕是把楼小爷扎病了。”

裴渊看了看她,只见她也看着自己,半是玩笑半是认真。

“你如今可越管越宽了,”他捏了捏她的脸,“连阿月的事也要一并管。”

“不是阿兄说让我分担府上的事么?”晚云理直气壮,“这话还是在高昌的时候说的,阿兄忘了?”

第204章 冬去(一百八十四)

裴渊看着她,不置可否,却笑了笑。

“如何?”晚云扯着他的袖子,紧问道。

裴渊揉了揉她的脑袋,却问:“阿月还说了什么?”

晚云于是将楼月的话从头到尾地复述了一遍。

裴渊听罢,忽而想起一事,问:“他说,你离开之后,我也收拾行囊离开了山中一阵子,你知道我去哪里了?”

晚云说不知。

他缓声道:“我循着你说的来路,去了你家。”

晚云一怔,随即坐起身来,

“当真?”她又惊又喜,“阿兄知道我家在何处?我都记不清了。”

裴渊看她的模样,双眼亮的像两颗星子,笑了笑:“这有何难。你不是说你跟着邻居逃出来么,那时,方圆百里的流民大多都是你的同乡。你说过你父亲在当地小有名气,派人仔细打听,总会有人知道。我去了之后,给一户乡人塞了些钱,让他隔三差五去你家打理打理,修缮房屋,看守你父母的墓。就是不知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在不在。”

晚云有些怔忡,好一会,露出个欣慰的笑。

当年,她年纪太小,只知道自己那村子的名字。凭着这个要找家乡,如同大海捞针。而她的师父文谦虽然知道,却一向讳莫如深。按照他的说法,进了仁济堂,就要将从前的一切放下,等她长大成人,自会带她回去。所以这些年,晚云其实连老家在何处也不知道,也不曾回去给父母亲扫墓上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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