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把太子当未婚夫(14)

沈望舒有些迷茫地点了点头。

沈长流迟疑了下,让管家取出一叠银票来,拢共八百多两,递给她:“这些银子你先收着,有个傍身的,进了府里也好打点。”

他原是没打算给银子的,毕竟家里二子三女,若是厚此薄彼,难免令沈望舒进府后招人非议,也会伤他如今的夫人许氏颜面,毕竟他和许氏多年夫妻,就算不是如胶似漆,也称得上相敬如宾,许氏性柔和顺,处事一向周全。不过想到方才唐嬷嬷的表现,令他实在对许氏有些失望。

他倒不是猜测许氏想害沈望舒之类的,只是觉着,许氏给沈望舒挑的下人,未免太不走心了些,内宅的事他一大男人不好插手,给这孩子些银子,她日后打点起来总归方便点。

沈望舒和母亲攒下来的家底一共也就千把两银子,沈大人这一出手跟她全部身家差不多了,她吓一跳,忙摆手:“不,不成,我...”

沈长流示意管家给她,笑:“无妨,你兄弟姐妹都有贴补,总不好单落了你。”他又叮嘱:“只是别让旁人知晓了。”

沈望舒想到自己家里还有个貌美如花的表哥等着养,心情有点沉重地把钱收下了。

沈长流含笑看她把银票揣进小荷包里,略微正了一下神色,面容冷静沉肃,眼里透着郑重与警惕:“听说,有个男子在流民手里救下你之后,自称是你表兄?”

他见沈望舒神色疑惑,干脆挑明了说:“你与那人不过一面之缘,就算他真是你表兄,是好是歹尚且不知,如何就信他?还要帮他?”

这个问题,不光沈长流想知道,帘子外头站着的裴在野也想知道。

他是真想知道,她这般救他,是否是别有用心。

第7章 互相笑话

沈望舒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她又没有钱,目前看来裴在野对她的色相也不是很感兴趣,他骗她干啥啊?

她愣了下,下意识地摇头反驳:“不是啊,他之前还从流民手里救我来着。”

虽说他嘴贱,而且之前还挟持了她,可若非前夜他在马车里,落在那些流民手里是什么惨烈下场,她还是能想象出一二的。他身上明明有重伤,还是果断出手救人,她当然是感激的。

在感激他的前提下,他又拿出了半月玉佩,说是她表兄,她自然是相信的。

她认真地说:“大人...父,爹,你不知道,他在救我之前就受过伤,伤的可严重了,他要是有心害我,干嘛要费这么大劲救我呢?我欠他这么大一个人情,就算他不说他是我表兄,我也会报答他的,他就更没必要骗我了。”

沈长流还没反应,帘子外的裴在野倒是先愣了下。

他救她,无非是顺手为之,一是为了顺利进梁州城,二是作为一个男人,要是看见女子眼皮子底下被人拖走强.辱,他还不如抹脖子算了!这件事他自己都没放在心上,没想到她倒是认认真真记下了。

会不会是...她知道他在外面,故意这么说的?

裴在野抿了下唇,但脑海里划过梦里她和陆氏合谋算计他的种种,又皱了皱眉,别过脸。

事关女儿,沈长流还是不能放心,却也不好直接驳她,便道:“你唤他过来,让我看看。”

沈望舒眼睛一亮,脆生生道:“他就在外面!”

沈长流有点无奈地瞧了她一眼,扬声道:“请进。”

裴在野定了定神,撩起帘子走了进去。

沈长流乍一见他不觉怔了下,本来担心他骗色的疑心去了小半——这少年发黑唇红,相貌华美秾艳,行止间风度极佳,眉间甚至隐隐流露出盛气凌人的傲慢,怎么看也不像是骗色的下作之人。

他脸色和缓了下,问:“你便是陆.四郎?”

陆清寥那叛贼原来行四?倒是巧了,和他同个排行。

他颔首:“是。”

沈长流拿出往日审案的习惯,刨根问底:“若我没记错,陆氏一族昔年尽被族诛,十岁以下的男童女童皆被发往平州,你是如何到梁州的?”

裴在野信手拈来,面色微有沉重:“圣上虽法外开恩,赦我们这些陆氏子女无罪,不过陆氏子弟皆被革了功名,三代不得入仕,我虽非戴罪之身,一辈子前程却也有限,梁州势力驳杂,异族众多,我便想来谋求机遇,不料半途遇上歹人,身负重伤。”

这话说的入情入理,沈长流不觉和缓了神色:“可有户籍路引等凭证?”

裴在野喟叹了声:“是我无能,侥幸从歹人手里捡回一条命,只是身上凭证皆遗失殆尽,唯有一块玉佩为证。”他甚至主动道:“大人若是不信,不妨去信往平州一问。”

从梁州到平州来回至少得两月有余,他又没打算和沈氏中人多纠缠,两月后他早就痊愈走人了,这话说的半点压力也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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