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把太子当未婚夫(15)

“既如此...”沈长流不免又信了几分,温和道:“眼下你有两条路可选,一是我给你两千两银子,你自投奔前程去,二是留在沈府养伤,待伤好之后再谋其他,你作何打算?”

他很快相信,主要是觉着,陆氏一戴罪之族,这少年既非图色之人,他谈吐分明,见识卓越,没事冒充一戴罪宗族子弟有何意义 ?

沈望舒有些心急,生怕他选了一,就见裴在野微微拱手,慢条斯理地道:“那这些日子,便要叨扰姑父了。”

沈长流一笑,见他既懂人情世故,又颇有见识,不免生出爱才之心,随口考较了一番之后,感慨道:“我当年侥幸得中探花的时候年纪比你还大些,学问却还不及如今的你,若...”若非陆家戴罪,这少年只怕早就三元及第,紫芝风流了。

裴在野心下撇嘴,他嫡子之尊,自幼便是当世能臣辅教,就是一头猪都能被教成进士了,更别说他生就颇具才干。

沈长流很快岔开话题:“今日且先修养,你下午换了药,咱们明日动身回城。”

裴在野和沈望舒齐齐应是。

......

沈望舒这些日子一直记挂着表哥的事儿,这会儿才反应过来,她马上要到一个大官的新家去了!也不知道家里人好不好相处,会不会欺负她,规矩大不大,会不会嫌她又穷又土鳖啥的...

这么一想,她紧张地有点胃疼,干脆端了吃食,溜溜达达地去找裴在野了。

大夫刚帮裴在野换好药,正起身出门,他衣裳还没穿好,见沈望舒端饭进来,他‘嗖’地一下把衣服拉的严实。

虽然说她在梦里把他的身子看过不知道多少回,甚至许多回还是他逼着她看的,但现实里,他被沈望舒扫一眼,都觉着浑身别扭。

裴在野觉着自己和梦里还是有不少区别的,至少他远不及梦里那么...骚。

若果那人不是他自己,他都想指着鼻子骂一声‘骚里骚气’。

沈望舒怪郁闷的,放心托盘,小脸一垮:“你不要老搞得我要对你耍流氓似的!”她对老爷们的身体也没啥兴趣好不好,讨厌!

平心而论,沈望舒生的实在貌美,就是张口的腔调也是真的拉耳朵。裴在野睨了她一眼:“你有何事?”

沈望舒有点扭捏,磨磨蹭蹭的:“你说...官宦人家的小姐该是啥样啊?”

裴在野优哉游哉:“人样。”

他挑了下眉:“怎么?要回沈府你怕了?”这几天过去,他自然也了解了沈望舒的身世。

沈望舒平时就爱吹个小牛啥的,听出他的隐隐嘲讽,登时不干了:“你,你才怕了呢,那就是我家,我有什么好怕的!就是在长水村里我也是小地主,你少瞧不起人了!”

裴在野瞧她急眼,弹了弹修长手指:“哦?那你说说官家小姐是什么样?”

沈望舒扬了扬下巴哼了声,绞尽脑汁想了想,装模作样地道:“官宦人家不也是普通人吗?大概,大概官家小姐下地干活的时候,肯定有下人在一边帮忙,绣花补贴家用的时候,用的绣花针大概是,是金针吧?”最后一句她也不大确定。

裴在野:“...噗。”

他一个没忍住,捶桌狂笑起来。

沈望舒被他笑的面红耳赤,气冲冲就要起身走人,忽然裴在野捂住了肩膀,微微皱着眉。

她转头看了眼,发现是他笑的太厉害,又动了伤口...

这下换沈望舒狂笑了:“让你笑话我,这就是报应!”

裴在野:“...”

她给了他一句颜色瞧,到底没狠得下心来,扭身坐到他旁边的凳子上:“好像又渗血了,我帮你重新上药吧,不然明儿你可怎么走。”

裴在野有些不自在,不过他又不是真的小孩,迟疑了下,解开衣裳,露出半边臂膀来。

沈望舒小心翼翼地解开纱布,看着那道狰狞伤口都觉着疼的厉害,她不由得倒吸了口气:“这么深呀。”

她眼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惊讶和同情,裴在野对这样的目光十分不适,甚至称得上不喜,尤其是露出这种目光的人还是沈望舒——梦里他真心以待,她却和别人算计他的沈望舒。

他神色冷淡下来:“死不了。”

沈望舒取出干净的棉纱,小心翼翼地帮他清理血污,这伤口实在狰狞,要是在她身上,她只怕已经疼的满地打滚了,偏偏裴在野什么表情也没有,就连眉毛也没动一根,好像感觉不到疼似的。

她心里莫名有点不是滋味,想着小时候自己磕破了,母亲是怎么哄她的,她便微微嘟起嘴,在他的伤口处吹了几下。

清甜温软的气流擦过他的伤口,肩膀上酥酥麻麻的,他甚至觉着,这种酥麻盖过了伤口带来的痛楚,仿佛吹拂在他心间,让他的思绪有些乱。

七杯酒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