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把太子当未婚夫(7)

裴在野面色一冷,抬手给他补了一剑,直接送他去见了阎王。

这些流民本本就不是有组织有纪律的,仗着人多作乱罢了,之前沈府护卫因是官家出身,顾忌着老爷的官声不敢轻易伤人,裴在野显然就没有这般顾忌,这些流民见转眼死了三五个人,尖叫哀嚎着四散奔逃开来。

不过裴在野也是强弩之末,他伤口方才再次崩裂开来,他皱了皱眉,弯腰咳出了血沫。

沈望舒长这么大从没见过这般鲜血四溅的场景,脸色刷的惨白。

直到听见裴在野的咳嗽声,她才回过神来,如梦初醒地颤声道:“这些人都,都死了?”

裴在野深吸了口气,反手把剑收回剑鞘。

她没想到这坏蛋居然会救自己,震惊之余很没出息地有些感动,模模糊糊地意识到,这人...跟方才那些来抢她的人不大一样。至少她方才要是被那些流民挟持了去,现在肯定不会好好站在这儿。

她犹豫了下,提着裙裾跳下马车:“你,你没事吧?”

裴在野不答,倾身要捡起落在地上的玉佩,她目光顺着一扫而过,一下子便定住了,这玉佩竟和她与表哥的定亲信物一模一样!

母亲过世之前曾跟她说过,这对儿玉佩是她舅父的爱物,分则半月,合则满月,两枚玉佩除了左右不同,雕琢的纹路皆是一模一样,后来便作为她和表兄的定亲信物,两边各留一枚。

她怔愣片刻,才不可置信地道:“这是玉佩是你的?”

裴在野心下一动,以拳抵唇咳嗽了几声,不答反问:“怎么?”

沈望舒也顾不得乱蓬蓬的头发,抓了下后脑勺,眼巴巴地看着他:“你能把它给我看一眼吗?”

裴在野套路她简直易如反掌,冷着脸拒绝:“这玉佩对我极是重要。”他顿了顿,又问:“你为何要看它?你知道它?”

沈望舒又是错愕又是心急,隐约还带着一丝看见曙光的欢喜,她有点犹豫地怀里掏出自己那块半月玉佩:“我有一块跟你一样的。”

裴在野嘴角不经意地翘了下,接过玉佩打量几眼,当即把她的这块和那叛贼的玉佩拼到了一处,立刻拼出了完整的图徽。

他竟认得这图徽的出处——这是陆家的族徽!

陆家本是普通官宦之家,后来出了个椒房专宠的陆贵妃,便也一跃成了京都望族,陆贵妃当年荣宠之盛,逼得他母后都不得不自请去佛寺清修,方能保全自己和儿子。

不过陆家得意忘形,自然竖了不少仇敌,一场大案之后,全族几乎覆灭,陆贵妃那时也被废为庶人,幽居冷宫,但皇上到底还念着几分旧情,令刑部对陆家十岁以下的孩童只流放,不问斩,总算是保住了几根香火独苗。

裴在野默算了一下叛徒的年纪和陆家夷族的时间,心里对那叛徒的身份隐约有了猜测,目光幽冷,透着渗人的寒意。

她见裴在野不言语,有些犹豫地道:“这玉佩原是一对儿,舅父把其中一块给了我娘,另一块留给了自己的儿子,不过我从小就没见过另一块。”

沈望舒不认识什么族徽不族徽的,她娘也从没给她提起过,但娘亲姓陆她是知道的。

当年之祸并未罪及外嫁女,她娘才得以带着女儿在乡间隐居。

裴在野回过神,扯了扯嘴角,却毫无笑意,反而透着嘲讽:“这么说来,‘我’是你表兄?”

第4章 哭大声点,没吃饭吗?

沈望舒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又地摇了摇头。

她现在没那么怕他了:“万一玉佩是你在哪买的或者捡的呢?”

裴在野又翘了下嘴角,眼里嘲意更重:“不是买的。”

是杀了人,抢来的。

沈望舒脑子里突然又蹦出一件事来——在梦境里表兄跟她提到过,他曾在梁州曾经被人打落悬崖,身受重伤,险些丧命,还落下了病根,难道,难道就这般巧吗?这人没准真是表哥?

沈望舒心里冒出这个念头,不免上上下下把裴在野看了好几眼,越看就越信了几分。

她认真地问:“你真的是陆家子弟?是我表哥?”

裴在野挑了挑眉:“不然我是谁?”

这话其实是一句废话,但落在沈望舒耳朵里,自然就是肯定的意思,她还想开口多问几句,护卫忙在这时上前来,紧张问道:“姑娘,你可有事?”幸好姑娘命大,没被那些流民伤着,不然他有何颜面去见老爷?

沈望舒点了点头:“我没事儿,你们还好吧?”

护卫谢过她关心,犹豫再三,看向沈望舒身畔站着的负伤少年,低声问道:“您是...?”

方才闹哄哄的,他也没看到这少年是从自家姑娘的马车上跳下来的,只是这少年身姿一看便是练家子,脸上还罩着面罩,肯定不是普通流民,他是从哪儿突然冒出来的?

七杯酒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