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狼奴(93)

作者:摘一朵影子 阅读记录

楚言枝看了两转就放回桌上了,拿着其中一条的裙摆蹙眉看上面十二团白绒绒的小狗:“狼奴真幼稚呀,谁这么大了,还穿绣小猫、绣小狗的裙子?”

红裳笑:“殿下也没多大嘛。”

楚言枝不认:“总比他成熟多了。”

“是是,那殿下,要留着穿吗?”

楚言枝嫌弃道:“当然不穿,他喜欢,那等他回来了,逗他自己穿吧。”

“狼奴是男孩儿。”

“有什么,他是我的小奴隶,就在长春宫里玩一玩嘛。”

红裳忍笑,不禁想象起狼奴穿裙子的画面来,应当不算难看,就是等他长大了想,会害臊死吧。

七月一过,菡萏渐凋,八月桂花一开,年嬷嬷领着几个宫婢开始捋枝上的花做木樨青豆茶和桂花蜜了。

楚言枝留着那两条裙子,就等狼奴回来哄他自己穿上。进了月中,却有北镇抚司的人来传话了,说辛鞘受了师父的罚,中秋夜回不来了。

年嬷嬷听了直叹气,等人走了就连连抱怨:“辛指挥使也太狠心了些,孩子一年到头,拢共才几天能回来?怎么这样罚……”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狼奴一定是没好好听师父话被罚了,他该受着。”楚言枝小口小口掰着年嬷嬷做酥皮月饼吃,才掰了两下,酥皮就散了好几层,她尝试拿勺挖着吃,又险些翻了碟子,不由怨道,“笨勺子。”

姚美人也宽慰年嬷嬷:“严师出高徒,辛大人知道狼奴恋家,故意这样罚他,否则如何长记性?若换成打板子、抽手心地罚,嬷嬷会更心疼吧?”

年嬷嬷点头:“是这般道理。那奴婢下去给他备几样月饼果酒送去吧,孩子回不了家,哪能不伤心?”

作者有话说:

小狼崽子:绣十二只雄赳赳气昂昂的猛狼,殿下一定会喜欢的。

枝枝:幼稚鬼,谁家裙子上绣十二只肥狗。

注:开头关于公主行及笄礼的描述借鉴了一篇芝士回答,原文如下:

皇后高坐在地坤殿正位,两侧下便是依等级站着的众内命妇。公主身着五重华服于地坤殿外静候着,礼官严肃的传公主上殿,宫女搀公主一步一步踏进殿内,之后宫女放开手,侧身在内命妇队列最后垂首而立。剩下的路,该由公主一个人走。

公主迈着步子向前走,在接近正位之时,双膝跪地,叠手举至眉间,深深叩拜在地,起身再叩拜,三叩拜。

行过大礼,公主再次前行,踏着汉白玉筑的台阶缓步走到皇后面前,再叩礼。皇后娘娘为公主绾了发,插上宫廷御制的鎏金琉璃八宝簪,皇后(或是生母)上前扶公主起身,面向众位内命妇。

这段资料没有更明确详细的来源介绍,可能不够准确,只是写的时侯做个参考,至少文中的大家不必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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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奴一直在偷偷想殿下,没有人知道。”

中秋吉日, 夜宴上成安帝封施婕妤为昭仪,钟粹宫增了份例,改了规制。

又过几日是八皇子珀哥儿的周岁宴, 成安帝着司礼监安排,在案台上放了文房四宝、金匙银筷、犀杯玉器等物, 给珀哥儿抓周。

珀哥儿穿着肚兜,咿咿呀呀还说不清话, 由奶娘抱放到案台前后茫然懵懂地望望施昭仪,“啊啊”地伸胳膊要抱。

施昭仪和奶娘弯身笑着催促:“珀哥儿,瞧那些哪个好玩,拿给娘亲好不好?”

珀哥儿摇摇晃晃地走回案台前, 手在一只白玉盏上停了停, 转而拾起了个颜色鲜艳雕了花的金匙,颠颠走向施昭仪要递给她。

施昭仪脸上带笑地接了,却不禁犹疑地悄悄看了眼成安帝。拿了汤匙, 恐怕会让陛下觉得珀哥儿日后会成个贪馋孩子吧?

成安帝却朗声笑了,抬手在珀哥儿脑袋上摸了两把:“知道挑贵重的给你, 往后是个孝顺孩子。”

施昭仪忙笑道:“全赖陛下孝心感念,臣妾是沾了陛下的光。”

汪符不动声色地皱了下眉,施昭仪自知失言, 脸色微白两分,忙从桃月端的茶盘上端了杯盏,朝成安帝面前奉上。

成安帝听了施昭仪的话,脸上并无什么变化, 只是没理会施昭仪的动作, 照旧捏着珀哥儿肉乎乎的小拳头逗弄, 珀哥儿咯咯笑不停, “啊啊”地朝案台伸手,还想拿东西给他。

出月到了重阳,往日原本没多少人会来拜访的慈宁宫前来了不少宫妃,但最终如净嬷嬷只让姚昭仪和楚言枝进去了。又过片刻,成安帝下朝后带了东西来,几人坐在一处,吃着暄白香甜的重阳糕。

重阳糕上抹了年嬷嬷做的桂花蜜,成安帝尝后亦赞不绝口。楚言枝倚靠着他,一会儿同他说话,一会儿又逗荀太后开心,一来一回成安帝与荀太后之间的话便多了。只是荀太后精神不大好,留他们小半个时辰后,又推说困倦疲乏要歇下了。

成安帝临去前,荀太后忽在后添了句:“皇后有段日子没来看哀家了,听说她身子不太爽利。你们年少夫妻相持到今天,实也不易。多去看看她吧。”

荀太后甚少主动与他说话,成安帝听后笑容一顿,默然点头,带着姚昭仪和楚言枝一起走了。

成安帝并不愿意想荀太后的交代。自年后他不知去坤宁宫去了多少趟,还守着太医亲为孟皇后看诊,她却始终不肯露几个好脸。再好的耐性,也该磨没了,何况他是帝王。

虽然如此,荀太后有一言没错,到底是年少夫妻。成安帝走了两步,忽然望着高悬的秋日叹了口气。

楚言枝的手还被他牵着,她望了望成安帝的脸,停下步子道:“父皇,去看望看望三姐姐吧。”

姚昭仪在旁轻声道:“今日重阳,皇后娘娘心中定也记挂着太后,只是因故不能亲至。臣妾和枝枝也能替陛下同她说说太后近日的情形。”

成安帝随手拨了拨楚言枝的额发。是啊,今天是重阳,她心里定然更加放不下远在四川府的家人。

“既然枝枝想念三姐姐了,父皇就带你去看看她。”成安帝笑着将她抱起,走到帝驾车辇旁,带她同坐往坤宁宫的方向去,姚昭仪的车辇跟在后面,她临时又拨了两个腿脚快的小太监跑回长春宫带一盒年嬷嬷现蒸的重阳糕来。

楚言枝跟在成安帝身后走进了坤宁宫,她抬头望着四面通透的棂花槅扇窗,想到自己去年第一回 来的时候,连细细端详这上面的雕纹都不太敢。如今她虽然敢了,心里却也不见有多少欢喜。

孟皇后所居的东暖阁内有一股熟悉的苦药味儿,楚言枝心头一紧,转头看见珠帘所隔的内间榻上,孟皇后正倚着迎枕望着外头白茫茫的日光。楚姝手里端着半碗药,同她一起望着。她分明没去搅弄汤药,那白瓷汤匙却与碗沿碰出了细弱的颤叮声。

听到通传声,楚姝转看向珠帘之外,黑白分明的眼睛微微瞪着,楚言枝隐约从中看到了无声的愤恨与愠怒。然而等宫婢将两边珠帘撩开后,她眼里又带了笑,仿佛刚才所见都是她的错觉。楚姝侧头问成安帝:“父皇看过皇奶奶回来了?”

成安帝微绷的神情在看到笑如花般的女儿后软和下来了,他自然而然走进来,坐在汪符搬来的椅上,看向她手中已经凉透了的药,再看孟皇后,她已在他靠过来的那一刻将身子转回了床帐之内。

“你七妹妹说久不见你,想你了。”

楚姝放下药碗,让阿香快去将底下行礼的楚言枝扶起,等她坐下了才笑着递了杯茶去:“哪有长久不见?珀哥儿的周岁宴上,我们不还一处玩呢么?分明是七妹妹忘了。”

楚言枝两手捧着茶:“约莫快一个月了,如何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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