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侍卫带球跑+番外(50)

作者:问尘九日 阅读记录

“说了你几回了,从来也学不乖,”林榭煞有其事地叹了口气,“回回来,回回都得撬锁,我不累么?”

就见那榻上人耸动一下,转了个身,冷冷地拿背影对着他。

林榭笑起来,欺身上去,又在他发旋上吻了吻,而后一点嗔怪语气:“你啊,都不知道疼人的。”

说完他又伸手揽住他腰身,掌心不经意地在他小腹上贴了一贴,沈却心里一紧,很抗拒地拉开他手。

林榭也不恼,从袖中摸出一对金色踝链,而后手探进褥子里,一把捉住他脚踝。

沈却下意识地挣了一挣,仰颈瞪着他眼,几分慌乱情绪。

“送你些东西,”林榭拈着那条金链子,在他脚踝上绕一圈,很暧昧地开口,“你我如今不是夫妻,却胜似夫妻。”

“阿却不肯疼我,我疼你。”

那金链子冰冰凉,可林榭的手却是烫的,还冒着些许水汽似的,长发半湿着,用根锦带低低系在身后。

他虽样貌平平,可沈却有时却觉着,他身上似乎有股逾常的不凡气度,灯花光影之间,也总有那么几个时刻,他竟能从林榭身上瞥见一点王爷的影子。

可恍惚过后,沈却心底又忽地升起几分罪恶感与疚意——

他怎么能将这个坏人同王爷混为一谈呢?

殿下在他心里,那是当世无双的人物,松风水月、玉润冰清,自然无人能拟。王爷是王爷,林榭是林榭,他这般暗暗地提醒自己。

不过片刻出神,林榭便将那对踝链在他踝间系好了,这会儿沈却再动起来,就是微微颤一下,那足间的金铃儿便叮当作响。

林榭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踝链带完了,再就是……腰链了。

……

纯金腰链剧烈晃动起来,半贴半悬的金色薄片随着金铃儿颤出细微声响。

林榭手勾着他腰腹,随意丈量了一圈:“倒是没胖,只是腹间的肉不紧实了,软了些……”

手感倒很好。

顿了顿,他便又故意开口打趣:“我听人说,你这两月时常告假不去校场,知道躲懒了?”

沈却倒也想答,可惜他正面朝下,整张脸都埋在被褥里,又被林榭按着后颈,根本动弹不得。

林榭玩腻了后头,便伸手探向前边,沈却惊觉过来,忙挣起身子,用手捂住了,不许他碰。

林榭看他那副样子,便觉得好笑,他也不急,似笑非笑地看向他手护着的位置:“先前都碰过几回了,今日怎么又不让弄了?好端端的,你又犯什么娇?”

心里那点荒谬的猜想,沈却实在难以启齿,可他就是说了,林榭便会罢手吗?

他若是知晓两人可能珠胎暗结,会做出什么事来,沈却想也不敢想。

因此他只得并起腿,缓缓抬手比划:“疼。”

“哪儿疼?”林榭笑起来,像是在笑他蹩脚的谎,“分明几天都没弄过了,怎么会疼呢?”

可面前那人却咬死了说疼,抵死了不肯,林榭知道他这几日状态不好,因此小小地发了一点善心,倒也没强求。

“那里不行,”林榭笑盈盈的,“那旁的地儿总不疼吧?”

沈却知道他在说哪儿,腾地便红了脸。

……

林榭才弄出来,沈却的脸色便又难看了几分,不等他开口,沈却便捂着嘴赤脚跑到窗边,抚着窗框,又吐了一通。

林榭追过去,给他身上披了件自己的衣裳,而后皱一皱眉,心里难得浮上几分愠恼,低低问一句:“有那么难吃吗?”

以往旁人在他这儿,无一不是百般讨好的,他要人哭,那人便不敢笑,只有沈却叫他这般费心哄诱,费了心思,这人却还是不肯听话。

谁料他话音刚落,沈却便又俯下身去,干呕了两次,可这回什么也没能吐出来。

林榭看着他发颤的脊背,那副难受极了的模样,心里忽然有种发痒的念头,像蚂蚁在咬,一点泛酸的疼。

这种从来都没有过的情感,叫他止不住地焦躁,因此他一回身,便一脚踹翻了榻边茶案,案上瓷制茶具飞出去,在地上留了一道白痕,落了四散的碎片。

沈却被他此举惊到了,转过身,怔怔看着他。

可林榭也说不清自己这是怎么了,心里忽然的躁意,忽然的火气,因着是光着脚踢的,这会儿他脚还挺疼。

为什么忽然这般,他也不肯解释,只是匆匆合衣,连长袜也不要了,趿上短靴,便推门走了出去。

院中一场春雨夜来。

听见响声的远志从后屋里跑过来,站在屋外,看着那一地狼藉,惶惶开口:“大人……”

作者有话要说:

某人已经开始发疯了,别管。

————

第四十章

辰时三刻。

雁王下了早朝回府, 刚下轿辇,眼里几分倦意, 稍一偏头, 吩咐身侧的沈却:“阿却,本王想吃你上回买的馄炖。”

沈却颔首领命,疾步一个来回, 生怕耽搁了,王爷便要不高兴, 因此他路上连一刻都敢没停。

回来时他脸颊红扑扑的, 身上起了点薄汗,悄声喘着气,将那食盒轻手轻脚地落在偏厅案上, 又打开来仔细瞧了一眼。

只见那瓷盅安安稳稳的, 一点汤汁也没撒,沈却终于松了口气, 合上食盒, 到外头寻谢时观。

他人才刚走到廊檐下,便瞧见了王爷的身影, 这院中除了谢时观, 还有个约莫二三岁的小奶娃, 那崽子脸上脏兮兮的,嘴边左一块糖渍, 右一块灰印子。

奶娃呆呆地和谢时观对视着,紧接着后者忽然笑起来,温和又有耐心地诱哄:“把你手里的糖串拿给本王瞧一瞧, 好不好?”

那崽子大抵是见他穿锦佩玉、衣冠楚楚的, 人也贵气, 因此便轻信了他,糖串递过去,肥而短的指头松开来,可王爷却压根没去接,由着那糖串滚在地上,裹了一圈的灰土。

奶娃娃先是愣了愣,随即嘴一瘪,皱着脸哇哇大哭了起来。

见着他哭,谢时观反倒笑起来,面上几分顽劣的幸灾乐祸:“自己没拿稳,哭什么?”

“难看死了,”王爷皱一皱眉,见他有要躺下去满地打滚的趋势,于是又开口威胁他道,“再哭,再哭就把你这双眼挖了,串在木签上,裹了糖浆,做成个人眼糖串。”

那崽子没见识,真被他这一句话唬住了,哭声顿时停下来,两眼泪汪汪的,还朝着王爷打了个哭嗝。

哭哭啼啼地开口:“不、不要挖我的眼珠子,不要人眼糖串……”

沈却实在看不下去了,小跑过去,先对着王爷福了福,而后才蹲下身抱起那小崽子,轻缓缓地拍着他后背。

这奶娃娃正是葛正家的次子,以往都呆在外府,今日不知怎么的,竟叫他溜进了这内府里来。

小崽子认识沈却,躲在他怀里,一口一个“沈二叔叔”,有大人替他撑腰,这娃娃便又放声大哭起来,哭声竟比方才还要响亮。

王爷不喜欢小孩子,尤其是这样吵这样闹,还不甚漂亮的奶娃娃,因此就算人是他惹哭的,殿下面上也不见半分歉意。

“谁家的丑哥儿,”谢时观一挑眉,心里把玩着那句‘沈二叔叔’,而后又冲着沈却笑一笑,“你认识?”

沈却正忙着哄孩子,抬不起手来比划,因此面上露出几分急迫情绪,张一张唇,一个口型:“葛正。”

王爷压根记不起他口中那个名姓的主人是谁,绕到他背后看那小崽子,很伤人地点评:“这崽子生得这般随便,想必他耶耶也很难俊秀到哪儿去。”

他话音刚落,那边葛正便闻声赶来了,见着自家儿子,他先是不轻不重地在他臀上拍一下,冷着脸教训:“没规没矩的兔崽子,阿爷千叮咛万嘱咐,同你说过几回了,不许往这内府里来,没长耳朵不是?”

谢时观扫他一眼,像是见着了什么可乐的事儿,没来由地轻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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