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杀宜王?”
“奉命行事。”
“奉谁的命令?”
“夫人。”
“什么?”
刀刀很是理直气壮地道:“除了如意夫人,还有谁能使唤得动我?”
茜色顾不得惊讶,再看一眼屋里赫奕的尸体,一咬牙,转身逃了。
刀刀持刀追了上去。
两人如同两匹黑马,在白雪皑皑的天地间奔驰,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远方。
素石屏风后,薛采再次走了出来,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皱眉道:“你确定这丫头没问题?”
“我确定。”另一个声音答道。
“她可是四面细作,防不胜防。”
“但她有一句话是真的。”
“什么话?”
“她是个逐鹿人,谁能赢,她帮谁。”
烤得金黄色的鸡翅浓香扑鼻,姬善张嘴先咬了一口翅尖,翅尖微焦,骨酥肉烂,好吃极了,当即满意点头道:“手艺进步了。”
伏周笑了笑,取了帕子擦手,就此停歇。
姬善扬眉问:“你怎么不吃?”
“心中有忧,没有胃口。”
“担心赫奕?”
“算算时间,他前几日就到了,却始终没有放焰火联系我……”
“也许是因为下雪,路上耽搁了。”姬善又咬了一大口翅中,考虑到她口味清淡,没放什么佐料,清水焯熟后烤的,火候却掌握得极好,跟之前的蛇肉简直天差地别。
她的目光闪了闪,忽扭头道:“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阿十也好,时鹿鹿也罢,都是她吃什么
他吃什么,从没表现出明显的喜好。
这世上哪有人是真正无欲无求、没有喜好的呢?之前种种,不过是为了维持大司巫神秘莫测的形象罢了。
伏周低头看着炉火,火光在他眼底依稀跳跃,他道:“凉拌豆苗。”
姬善一怔,道:“这是我第一次去你那儿蹭饭时吃的第一口菜。”
“对。后来去了听神台,再没吃过。”
“因为那是连洞观的真人们自己种的,用的潭水浇灌,味道与别地不同。”
“嗯,很多东西,离开原地后都会变得不一样。”
其实也包括感情。姬善一边想,一边抬眼看他,心中有个地方瑟瑟发紧,难以平息。
而这时,薛采来了。
他带着一队白泽暗卫,健步如飞,白狐皮裘衬得面如美玉,像一株重新植回殿堂的剑兰,高傲犀利,不可亵渎。
“吃着呢?”他扫了亭子一眼道。
“是啊,如此雪天,相爷上岛有何贵干?”
“请你们喝酒。”薛采一挥手,暗卫们捧出了数坛美酒,琳琅满目,什么品类的都有。
姬善怔了怔道:“你何时变得如此大方了?”
薛采坐下来,拿起一串烤好的鸡翅,悠悠一笑道:“害命谋财,大发了一笔。”
姬善顿时领悟道:“赫奕来了?”
“来了。”
“在哪儿?”
“死了。”轻描淡写的口吻,说出了石破天惊的话语。
姬善手里的鸡翅“啪嗒”落地,而伏周更是面色一白。
薛采张嘴咬了一口鸡翅,
挑眉道:“为何惊讶?我赢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姬善长吁口气,点头道:“我一直看好你。”
薛采眼神如刀,冷冷地掠向伏周道:“你呢?”
伏周没有回答,他出手了——火炉飞起,直掷薛采面门。
薛采没有动,两名暗卫早有防备,瞬间扑过来,一人抱住火炉旋转离开,一人拦在他前持剑戒备。
再然后,“唰唰唰”,十几把剑,同时对准伏周。
薛采又咬了一口鸡翅,淡淡道:“拿下。”
一时间,刀光剑影,全朝伏周刺去。姬善大急道:“住手!薛采……”
“是他先动的手。”
“是你先杀了宜王!”
“是赫奕先惹怒了我。”
“是你家沉鱼先招惹的他!”
薛采面色一沉道:“把她也拿下!”
姬善一怔,想要改口已来不及,立刻被按倒在地。
一旁的走走和喝喝大惊,刚要动,也被擒住了。
伏周被十几人包围,见状挥袖将其中几人扫开,踩着他们的头飞过来救姬善。然而,人到半途突然一折,直朝薛采扑去。
薛采依旧没有动,抓着姬善的那名暗卫却动了,手中剑在姬善喉上一划,立马血花喷薄!
空中的伏周一僵,身法微滞。暗卫们立刻上前将他团团围住。
姬善捂住咽喉,面色惨白,发不出声音。
走走惊叫道:“相爷恕罪!相爷恕罪!”
薛采冷冷道:“吵。”
暗卫立刻把她的嘴巴堵上了。
被包围着的伏周微眯了下眼,再睁开时
瞳色由浅转浓,姬善看在眼中,心中了然——他要施展巫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