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以下犯上(6)

作者:惊碎 阅读记录

演技假得要死,邢霄心头评价,如果没有猜错,刚才的话都让他听去了。

周天涯看到盛彦尧的瞬间,眼前一亮,哎了一声,叫住要走的盛彦尧,当下心里正恶心,盛彦尧借着被电脑挡住,那个矮子看不见他小动作,挥了挥手示意邢霄赶紧走。

瞅着机会的邢霄恨恨瞪了一眼后,从屋里离开了。

“你是新人吗。”周天涯客气地准备去倒茶,“最近还没看到质量那么好的呢,你叫什么名字?”

锋芒刺背,盛彦尧如坐针毡,一秒钟都不想待下去,赶紧找话题打岔:“不好意思,我路过。”

他又梅开二度跑了:“大哥,你先忙。”

从办公室出去后,盛彦尧也不走,拐角往舞蹈室里走,邢霄正坐在椅子上拿手机回信息,听到动静后轻轻抬头,看到是他,又把头低了下去。

“我无意听到的。”盛彦尧喋喋不休,大有一副要把对方耳朵里全灌满自己话的意思,“他是不是拍你屁股了?不知道反抗吗?”

邢霄没理他,低下头去打字,把信息回复完了暼他一眼:“还有事吗?”他倒是准备反抗了,这人推门进去给他打断了。

“没事就不能跟你说话?真无情。”拉过一个椅子,盛彦尧自然而然把刚才顾瑞生拿来的苹果放到嘴里咬一口,“他要是真做什么过分的,你就报警。”

“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可算是能跟他心平气和说句话了,盛彦尧正暗喜着,话撅半句又启程,“我想安静会儿,你出去吧。”

秋季雨水多,屋外凉风习习,盛彦尧暼向窗外:“下大雨呢,我没拿伞。”

潜台词就是你不能赶我走。

邢霄面不改色:“去工作台,报我名字,把我的拿走。”

“你以为你是许愿池,还报你名字。”捋直了裤腿,盛彦尧站起来,嘴里的苹果没嚼完,含糊不清开口,“晚上走夜路记得跟朋友一起,那死变态指不定还跟踪你。”

“他不会。”像鸿毛似的语调,不起幅度,邢霄没放心上,“他有家庭。”

“操。”爆了句粗口,盛彦尧拔高的音量又放低分贝,凑到邢霄耳朵边问道,“有家庭还骚扰你。”

“你这话说得不对。”邢霄抬眸看他,“没家庭就能骚扰我了?”

美貌单开就是悲剧,盛彦尧腹诽。

转移话题,盛彦尧说道:“看这样子一时半会儿这雨停不了,我在这儿等你。”

“别把准备蹭伞说得那么清新脱俗。”

第五章

盛彦尧为了蹭伞,真就一直等到邢霄下班,也不是他死皮赖脸想等。

主要天公作美给机会,雨一直就没停过,办公室里还是冷冷清清的,没再按键盘的邢霄披着外套低眸去看手机。

扬手把他的手机碰开,盛彦尧低下头去,想让对方的注意力能够分一点过来,迎接他的是一记眼刀,冷涩疏离:“赶紧滚。”

接触不到几天时间,他已经听到了n个滚,也不知道邢霄觉不觉得这字烫嘴,他反正耳朵是被伤着了。

好在邢霄还是给了他走一起的机会,盛彦尧歪着头去看对方回避的目光,小心地试探道:“你要是有什么难处,可以跟我说说,那老头跟你说的话,我都录音了,用得上我的事,你都可以说说,我一定尽心竭力帮你。”

“同情我?”抬起头的邢霄严肃地望着向盛彦尧,“我们是什么关系你又忘了。”

吵,不停地吵。

从高中一直吵到大学毕业,有时候也会上手,盛彦尧没说话,沉默了良久后,回怼的话术通通咽下去,眼眶没有自制力,借着夜色偷摸泛红:“我们可以不吵的。”

头顶的雨伞被邢霄拿开了一点,盛彦尧半边肩膀湿了水,耳边循着邢霄的话:“我本来也没跟你吵。”

“那你把伞拿过来一点。”盛彦尧试图跟他讨论,“这把伞还挺大的,能躲两个人。”

“要求真多。”邢霄低着头,空出来的另外一只手按着鼻梁,周身疲惫不堪,虚浮的路灯拍在身上,整个人都像泡在药水里的病秧子。

最近没好好吃饭,又有意识地控制体重,邢霄瘦了些许,撑不起买大了两个号的衬衫。

潜意识里的对比,他买衣服经常不合身,都是照着盛彦尧的号买,裤子没办法加个号,那家伙吃了饲料似的长得太高,被风一吹,袖口空荡荡飞进去一股风。

“你又照着我的号买衣服了吧。”盛彦尧睨向他,漫不经心说了一嘴,被猜到小心思的邢霄冷不丁冒出来一句不屑的反驳:“人活着还是不要太自信。”

余光里瞄了一眼邢霄,他懒洋洋道:“那不行,我妈把我生得太好看,我低调不了。”

额头落下一记温暖,一只手抚在盛彦尧头上:“也没发烧,怎么这么爱说胡话。”

那只手离开得飞快,盛彦尧还来不及细细品味,人已经脱离他的皮肤组织,推出了被大石头挡住的距离感,死活不让盛彦尧走进他的世界。

走了一小段距离后,盛彦尧指了指他的车停靠的位置,向旁边的邢霄主动提话:“上车,我送你回家。”

“我没打算回家。”邢霄跨开步伐,没有多余的解释,人家也犯不上需要跟他说什么。

变成个被放气的皮球,盛彦尧很轻地叹气,冒着可能会被他打的风险,抓住邢霄的手:“雨下得那么大,要去哪儿?我送你。”

下雨,天又冷,还不好打车,邢霄又没开车过来,倒是没有矫情,拉开的后座的门缩进去,盛彦尧侧目看看空荡荡的副驾驶,心里也跟着叹气:“你是真把我当司机了。”他的副驾驶有那么煎熬吗,都不愿意涉足,收敛那点失落后,他转头问道,“要去哪儿?”

“医院。”揉了揉脚踝,邢霄皱眉。

“腿不舒服?”

“上次摔楼梯里扭到了,还没好利索。”

得,他就不该问,盛彦尧沉默一会儿后,又捡起话题问道:“不是骨折了吗?”

他还寻思为什么骨折会好得那么快,话说出去后驱车,盛彦尧也不抱邢霄会回答自己的希望,没料到身后悠悠传来解释的声音:“说骨折了,不会被加任务,能清净很多。”

虽然现在看来,并没有什么用。

车子晃荡在黑夜里,雨滴砸在玻璃上,邢霄侧目看向外面,盛彦尧瞄上好几次,他就像个没有感情的娃娃。

过去都只顾着去跟邢霄本人吵吵闹闹,距离近一点之后,他心里忽然一紧,好几次都想着,要不直接开口表白保护他,然后开始追邢霄得了。

这样的念头都没有持续多久就自动瓦解了。

以邢霄的性格和他们没有和解的关系,先不说化干戈为玉帛的事有多荒谬,再提一句喜欢他,估计能被当成神经病永久拉黑。

邢霄简单了解完情况,医生嘱咐不要剧烈运动后,从办公室出来后,看到休息区正安静等他的盛彦尧。

眉头攒动,忽然安分下来。

盛彦尧招招手:“别看我了,赶紧走吧,待会儿免费司机要回家了。”

“没让你等。”邢霄离他远远的,一人走一边,界限被划得很清,盛彦尧看向他无数次,心脏快得他一度以为,自己下一秒需要进入重症监护室待着冷静冷静。

停雨后的街道泛滥着大片清新的落叶味,邢霄出门之后就没跟着盛彦尧,站在路边打车,还真要把他这个免费司机甩开的趋势。

盛彦尧站在车前盯着他看,兴许是住的位置有点偏离,出租车都不太愿意去,等了十来分钟也没有等到。

忍无可忍,盛彦尧走近,手揽着邢霄的脖子,忽略他挣扎的动静,嘴里鼓捣着:“你要是不上车,信不信我把你扛着走。”

“盛彦尧,你就是个臭流氓。”

“我哪儿流氓。”盛某人决定最后跟他理论理论,“你又不是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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