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枪,走火!(97)

但此刻,我想,如果如他所说,他真的喜欢我,但当初为了说服燕详重涉黑道,仍能撮合我们,能雇人给我们摄像,能把光盘寄给对头,那还真的是能忍常人所不能忍,这样心思深沉的人,是何等的可怕……

他根本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我必须远离他,虽然这大概很难。

尽管下定了决心要完全摆脱权念东,但对于实际上要怎么操作我完全不得要领,好在他还在瑞典,春节前不会回来,我还有时间再想想办法。

在书桌前坐了很久,夜深了,明天还有实验,我强迫自己停止思考洗漱上床。

也许是真的撞到了头,右脑有点偏头疼,我一直睡不着,辗转反侧到半夜,终于爬起床找了一片安定吃了,这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半了,我看完表吓了一跳,猛地弹起身,却立刻被剧烈的头疼击溃了,呻吟了一声倒在枕头上。

静静躺了片刻,我忍着头晕恶心起了床,找出昨天医生开的药吃了,还是坚持去了实验室。

强伟已经在实验室了,看见我吓了一跳:“陈树你怎么了?脑袋怎么破了?脸白的跟鬼似的。”

我说昨晚被车挂了一下,强伟立刻义愤填膺:“谁?肇事司机呢?”看了看桌上的GC谱图又悔恨万分地说:“我靠你昨晚弄完都十点了啊?都怪我实验设计的有问题,你是不是晚上出去吃饭被酒后驾驶的人挂了?”

“对不起,陈,你好点了吗?”马库斯忽然出现在实验室门口:“我以为你的伤情加重了,这么晚还没有来实验室,正打算找你的室友去看你呢。”

强伟看见马库斯忙对我说:“他说什么?你认识他?他是德国合作方派来的技术总监,马库斯博士。”

我跟马库斯问好,又跟强伟解释了昨晚的车祸,强伟忙说:“你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吧,我看你病的不轻,你自己照照镜子,脸色青白,会不会是脑震荡了?”

被他一说我也有点害怕,别真是脑震荡了,于是马库斯再次提出要带我去医院的时候便没有再坚持,跟着他去了X市人民医院。

检查完我果然是有点轻微的脑震荡,因为昨晚没及时治疗,今天有点加重,医生看完脑部CT建议我住院观察两天。

我可不想在医院呆着,忙说不用了,马库斯跟在后面疑惑地问我严不严重,我说没事儿,可没料到那个医生也懂得德语,直接告诉马库斯我应该住院。

于是我就真的住院了——德国人的古板和坚持真的很可怕。

办完住院手续马库斯还想给我请个护工,我哭笑不得阻止了他,告诉他给我在餐厅定个饭就行了。

黄昏的时候我一觉睡醒,发现马库斯竟还没走,正坐在床边剥着桔子,见我醒来很高兴:“你醒了?医生说你这个病主要是要多休息,怎么样,还恶心吗?”

“有点儿,不严重。”

“吃点稀饭吧。”马库架上了餐桌,将一碗稀饭摆在上面:“我去餐厅买的。”

真没料到他这么大个博士还挺会照顾人,我道了谢,开始慢慢喝粥,他坐在椅子上看国际频道的英语新闻,我一边跟他聊天儿一边吃饭。

门忽然响了三下,顿了顿又响了三下,然后被推开了。

看到马库斯的时候权念东一愣,随即绽开一个温暖的微笑:“小树,你可真让人操心,我不过出国三个多月,怎么就住院了?根本就不会照顾自己。”

他怀里抱着一大束红玫瑰和康乃馨,坦然插在床头柜上的花瓶里,无视马库斯疑惑的目光,俯身抚摸我的面颊:“还是老样子,没胖没瘦,看见我怎么愣了?”

确实,看见他的一刻我心里猛的一激灵,回过神来才忽然意识到,我居然有点怕他。

“权……权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略有些不自然地问他。

“今早。”他掏出手帕凑近了我的嘴角,我下意识地躲了一下,他将手帕递给我:“嘴角有稀饭,自己擦擦。”

我接过手帕说了声谢谢,马库斯站起身来对权念东礼貌地微笑了一下,用英语道了日安,权念东也微微颔首:“你好。”

我忙跟他介绍:“这位是我们项目组的德国方技术总监,马库斯博士。”

“幸会。”权念东伸手跟他握了握:“您好,马库斯博士,我是陈树的朋友,谢谢您对他的照顾。”

大约是因为长期做国际贸易,权念东的英语非常流利,马库斯看了看床头的红玫瑰,面色有些疑惑,但还是礼貌地跟权念东交换了名片。马库斯走后权念东关了电视:“医生说要多休息,就别看电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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