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枪,走火!(98)

我倚着床头沉默地坐着,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直接质问他为什么陷害我和燕详,还是指责他把我当工具,但似乎这都没有意义,事实摆在眼前,一切毋庸置疑,质问和指责应该也不会让他感到愧疚。

他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一边给我削梨一边漫不经心地询问这三个月的情况,我心如乱麻,一句话也没有接。他似乎看出了我情绪不好,疑惑地问:“怎么不说话?头疼?”

他的神情还是和从前一样,平和、亲厚,还带着些兄长式的不容置疑的霸道,平时在我眼中再正常不过,此时却都变了味儿,仿佛笼着层薄雾似的,看不清,又透着些假。

“没……”我下意识地否认了,虽然他平时对我和蔼,但潜意识里总让我觉得胆怯,再说也没想好揭穿他后要如何自处,只能嚅嗫着说:“有……有点,头晕。”

“是吗?”他皱着眉摸了摸我的额头:“没有发烧,算了,早点儿睡吧,梨还吃吗?”

我敷衍地摇了摇头,径自躺下了,他替我掖好被子,又关了大灯:“睡吧,我陪着你。”

“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我说:“我没什么大问题,不需要陪护。”

他微微地笑了,朦胧的夜灯下看来那笑容遥远而又不真实,俯下身细细看我:“快四个月没见了吧?脸色不大好呢……也许是这两天病着的原因吧。”下一秒嘴唇立刻覆盖上来,我偏头躲过了,他动作一窒,顿了顿才说:“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抬起手用指背摩擦我的面颊:“你好像和原先不同了呢……真的一点都不想我吗?”

“别……”我挡开他的手,扭过头避开他的侵略:“我不舒服,别这样。”

权念东抬起身,揉了揉我的头发:“对不起,我太想你了,一时忘了你还病着。”

他说的深情,我只觉得别扭,他演技真好,陶海只是擅长表演,他则无时无刻不在演戏,我为他感到困惑,难道他就不怕演着演着忘了自己是谁么。

我没再搭话,他拿起衣架上的大衣:“我回去了,明早再来看你。”

门“咔哒”一声轻响,我忽然松懈下来,长长舒了口气。

不知怎的,心底里有个声音似乎一直在提醒我,不要惹他发怒,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第二天一早权念东就来了,带了他的厨师给我煲的汤和小芝麻烧饼。

吃完饭他说他今天有一整天的会要开,不能陪我了,但是给我带了一个PSP来,临走又嘱咐我不要玩的太久。

他刚走马库斯也过来了,带了当天的报纸给我,我道了谢,他坐在床边照例给我剥桔子,剥完一个忽然有些犹豫地问我:“权先生,他是你的……朋友?”他指着床头的红玫瑰,意思非常明显。

我摇头否认了:“不,不是。”

“噢,我明白了。”马库斯恍然大悟:“他只是在追求你?”

他说的这么直接,我有些赧然,轻轻地摇了摇头:“不,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个……很复杂,我不想解释。”

这涉及我的个人隐私,见我不愿多说,马库斯也没有再追问。

午饭前他要走了,问我要吃什么饭,我说不饿,晚饭再吃吧,临走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叫住了他:“马库斯,拜托,请不要在实验室讲这件事好吗?我是指……我的……我和权先生的事……”

马库斯点了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你还没有公开过是吗?”

我默认了,马库斯给我一个安慰的微笑:“向上帝保证。”

三天以后医生重又给我做了一系列检查,说是没什么恶化,回家静养就可以了。我松了口气,告诉马库斯赶紧办出院手续,呆在医院我快被关疯了。

次日上午九点马库斯帮我缴清了住院费,我们刚要走权念东忽然来了,说来接我出院。

马库斯耸了耸肩,用德语问我:“怎么办?需要我送你吗?“时机不对,在医院里我不想惹麻烦,摇了摇头,跟他说了谢谢,上了权念东的车子。

车开过两条街忽然向着研究所相反的方向开去,我疑惑地问:“这是要去哪儿?”

“今天是周六啊。”权念东毫不在意地说:“去我那儿吧,再休息两天,明晚我送你回研究所。”

“我想直接回宿舍。”我有点反感他的自作主张:“掉头好吗?”

他从观后镜里看了看我的脸色:“怎么了?去我那儿坐坐吧,到X市半年了你还没去过我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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