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谁的伤(9)

重生的这两年,他断了前世的一切。他没有查过“他”的任何消息,即便媒体或报刊上有他的消息,他也会立刻避开。“他”是段华的爱,为此段华付出了他所有能付出的。而他现在是不破,与“他”再也没有半点的关系。只是,他最对不起的就是段羽还有那些他没来得及告别的朋友们。不知道他们现在好不好。西门让他离开世华,走之前,他已经通过律师把手上的那10%的股票赠给了西门,他和西门的最後一点联系也没有了。剩下的几百万美金的资产,他全部留给了段羽。失去他,段羽会伤心,但时间是疗伤的最好药物,他相信段羽会挺过来。而他留给他的遗产,能保证他的生活无忧。

轻轻叹了口气,陆不破笑笑。上一世,段华为了许多人活著;这一世,他要尽情享受早逝的段华无法拥有的幸福,十八岁,真年轻啊,更何况他几乎已经变成了“陆不破”。他可以尽情地打篮球,玩游戏,不用再把大好的年华全部倾注在某个人的身上。

“小破孩儿,几点了,还不睡觉!”某位女神在踹门。

“啊!睡了睡了!”立刻关电脑,熄灯,某位小破孩儿飞速地钻进了被窝里。

第二章

加长的劳斯莱斯停在一处豪华的别墅前,车上下来的人把公文包交给出来迎接他的管家,然後走到等候在那里的女主人身边。

“音,不是说後天才回来吗?”挽上丈夫,若兰状似随口问。

“事情提前办完了。”简单地回答,西门竹音向屋内走。

“我已经放好了洗澡水,半个小时後吃晚饭。”

“逸华呢?”

西门逸华,西门竹音一岁八个月的儿子。

“逸华睡了。”若兰含笑的眸子在西门竹音没有注意的时候闪过黯然。

点点头,西门放开妻子。“我去洗澡。”刚从巴黎回来的他,似乎有些疲倦。

“好。”若兰为他脱下西装,看著他上楼。

“夫人。”女佣从若兰手里接过西装,拿进更衣室。若兰走进厨房,继续为丈夫准备晚饭。她很幸福,能嫁给西门是她一生中最幸福的事。若连启的死,让她挣脱了长久以来束缚在她身上的荆棘,如今她可以高枕无忧地享受幸福的生活。可在这幸福生活的背後,她心里的那根刺却越来越深。

段华死後的第二天,她的丈夫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整整一天,不许任何人打扰,包括她。等他从书房出来後,他再也没有在她的面前提过那个男人的名字,似乎那个男人已经彻底消失在了他们两人的生活中。可孩子出生後,她的丈夫却为儿子起名为逸华。逸华,忆华,她一次次告诉自己,这不过是巧合,可儿子名字中的那个“华”,却成了她心中的刺。

那个男人死了,带著她所有的秘密死了。她感谢那个男人帮她除掉了若连启,放她自由,可在幸福生活的背後,那个男人比他生前更让她不安。视线扫过挂历,若兰的心刺痛,今天是5月19号,明天是那个男人的祭日。不敢深思丈夫提前回来的原因,若兰保持微笑地为丈夫做晚饭,那个男人已经死了,她是西门的妻子,西门家的女主人。

……

5月20早上6点,墓园的一处洁白的墓碑前,一人仔细清扫周围枯萎的花瓣和灰尘。清扫完後,他又掏出手帕细细擦拭墓碑。做完这一切,他从带来的竹篮里拿出一杯橘子水,一小碟口香糖,一碗牛尾炖番茄,还有两个三明治。最後再摆上他带来的一大束百合花。

有人停在了他的身後,也送上了一大束百合花。蹲著的人回头,站了起来:“王哥。”

“今天是他的祭日,会有很多人来,所以想著早点来,免得到时候没地方停车。”来人掏出一支烟点上,从口袋里摸出两粒奶糖放在摆著口香糖的盘子里。

“王哥,我哥不喜欢吃奶糖。”段羽笑笑。

王芷坐下来,摸了下墓碑上笑得灿烂的人。“我昨晚加了一通宵的班,这两颗糖还是从同事的办公桌上摸来的。”他送上的百合娇豔欲滴,是刚从花店里买来的。他可以什麽都不带,但一定要带百合,这是“他”生前最喜欢的花。

段羽也坐了下来,看著哥的笑脸。和段华相似的脸上浮现恨意。

“哥死得太委屈。我绝不会放过那些伤害他的人。”他是哥唯一的亲人,他一定要为哥报仇。

“你查到了什麽?”王芷并不惊讶。

段羽冷冷一笑:“我查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明天拿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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