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坛风云录(22)

江兆唯这一晚睡在贝乐的床上已然荣辱不惊,一双贼眼骨碌碌乱转,贝乐一瞧他,他就垂下眼打呵欠假装犯困。

贝乐在床沿坐下,轻声问:“还怕吗?”

“有人陪着会好些。”江兆唯抱住他的大腿,脸颊自然而然地在他臀侧蹭了蹭,眼中水汪汪的,真的像一个可怜兮兮的小弟弟向哥哥撒娇。

贝乐莞尔,“是不是爷们?这么胆小!”

江兆唯不说话,似乎又委屈了几分。

贝乐抬腿上床,“留一盏床头灯,免得你害怕。”

江兆唯顺势拱进他怀里,“老板,谢谢你。”

贝乐最喜欢温顺的东西,例如兔子——小疯狗一样的江兆唯无疑是烦人的,但小乖兔一样的江兆唯倒是十分可人。他合上眼,抬手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拍江兆唯的后背,这种感觉很温馨,让他满心的父爱膨胀。贝乐很小时父母就离婚了,他和妹妹跟妈妈,但是妈妈工作忙没空搭理他们,所以他还没上小学就已经貌似充满父爱地抱着妹妹哄她入睡。

贝乐眉毛微微皱起,迷迷糊糊地有了睡意,手也越拍越轻缓,逐渐停了下来。想起妹妹,多么伤感啊,那个小妞儿曾经羞涩腼腆,说话和声细语,细胳膊细腿儿,直到十六岁都还睡在他怀里,那一头柔软滑顺的黑头发泛着点儿黄,睡前还总爱在他胸前小猫儿般拱啊拱,拱得他痒痒的,就像现在这样……

可惜啊,那丫头十六岁后跟爸爸去美国念书,过了三年回来,成了另一番模样:个头拔高一大截不说,还长出了大胸大屁股,烫一头红色卷发,涂了烟熏眼红嘴唇,阅人无数,说没两句话就露牙龈狂笑,喊声“哥”的同时挥出一巴掌打招呼,把贝乐拍得趔趄好几步。

在那久别重逢的一夜,苦情的哥哥兀自一人感怀伤物,躲在自己屋里,执着妹妹随手在马路边摘的地瓜花默默流泪,他无处发泄,恨铁不成钢地咬了一口花瓣,遥想送妹妹去留学时他掉了几颗眼泪,原因是难过,哪想妹妹回来哭的更伤心,原因还是难过……然后他发现自己流泪吃花的姿态挺美的,就慢慢地把那一朵地瓜花都吃了。

贝乐沉浸在回忆的浅梦中,正照着镜子脱得只剩一条内裤,嘴唇轻启,优雅地吃下最后一片花瓣,忽然发觉乳头有点痒,他抓了抓痒,继续咬花瓣……

怎么还痒?他又抓了抓,侧光、逆光、顺光都看了看乳头,没发现异常。

奇怪!怎么屁股也有点痒?

贝乐迷迷糊糊地半睁开眼,看到一个毛绒绒的脑袋在他胸前……

叼着他的乳头……

贝乐还是有些分不清梦境和现实,勉力抬起头,尽最大可能地靠近那颗脑袋,揉揉眼睛,问:“你干什么?”

那脑袋一僵,摸着他屁股的狗爪子刷地摸上了他的腰,随即啧啧啧啧吮得更大声了,还伴着含糊的呢喃:“妈妈~~妈妈~~”

“江兆唯!喂!”贝乐扯了扯对方的短发,非但没把他扯起来,反而迁带乳头一阵疼痛!贝乐又掐了掐他的脸,依旧毫无动静。

江兆唯紧闭着眼,睡得状若死猪,嘴却叼着他的乳头王八咬人似地不松口,鼾声中时不时夹杂一声奶声奶气的“妈妈”。

贝乐躺倒下来,烦得脑门疼,刚才梦到小时候可爱的妹妹让他的心境莫名其妙地柔软如水,细细回忆起来,妹妹吮奶嘴吮到四岁,有时在睡梦中叼着他的乳头咿咿呀呀地唤。贝乐被回忆中的柔情击溃了,热泪盈眶,瞬间父爱爆棚,呼噜一把江兆唯的脑袋,他动情且肉麻地低声叹道:“你这个小讨厌!睡相真是太糟糕了!”

或许这死小子叼着一个东西就不会说梦话吵人了,贝乐如是天真地想。

事实证明,此“小讨厌”真的很讨厌!第二天起床,贝乐从“小讨厌”的狗嘴下解救出自己宝贵的乳头,发现它已红肿不堪,由红豆变成了樱桃。

江兆唯羞愧地红透了脸:“对不起,我……我……”

贝乐憋了一肚子火,又不好责怪他,便不多废话,拿了个小圆镜子上下左右照了照,又用手背触了触,不自觉发出嘶嘶的轻呼。

江兆唯那不知死活的货立即伸出食指戳上去,“给你揉揉~痛痛,飞……”

贝乐一个激灵,不等他说完就暴躁地踹他下床:“痛死了!别动!”

江兆唯扒拉着床沿坐起来,悻悻然地笑了两声:“嘿嘿,嘿嘿……”

第11章 误入魔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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