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是快速地忘怀,我便对那段记忆,越是深刻地回味……
“过眼云烟而已。并不代表什么。”
“我们只是姐弟,没有其他。”
她这么说着的时候,竟眼睛都没有眨一下。我几乎听见了心脏碎裂的声音,而她,却笑得该死地自然。那一刻,我甚至想冲上去,捂住她的嘴。不许她再吐出任何一个字,残忍得令人颤抖。
我曾一度以为,她是喜欢我的。至少,是在意我的。不然,不会哭着,上了我的床。然而,上床对她而言,似乎只是一种寻求安慰的途径。
她竟,该死地不在意。
那一晚……
那一晚,她淋了雨,心情低落得前所未见。却热得发烫,主动得让人心跳不已,热情得仿佛拥有我,便有了全世界。
我感觉到了。她表现出来的一切的一切,让我曾一度以为,她的低落,是源于对我的在意,是源于对我们关系的不确定。所以,她才会不断地提起过去,任性地刮花我的车还不许我心疼,甚至有些恍惚地只想要紧紧地抓住我。
她靠在我肩上沉沉睡去,蒙胧间叫着我的名字。一瞬间,我感觉到心脏疼得窒息。我竟让她如此地不安。
开始痛恨自己的沉默,只因为不确定她的心意,因为该死的自尊。为什么会怕坦白对她的爱或许会遭受她的嘲笑?为什么会怕自己如玩具般,如易舞所说般,有朝一日,会被她丢弃?
她叫我的名字,她竟然在梦里,仍叫了我的名字。那种心疼,至今仍无法淡去。那一刻,我甚至觉得我终于得到了她。
我以为,我是了解她的。对她,我很少有解读错误的时候。却偏偏错了那么一次。最重要的一次。
我给叔叔打电话,想公开宣布我们的关系。想抚平她的不安,更想光明正大地拥有她。
但,她拒绝了。毫不犹豫。
没有嘲笑,只是淡漠。
不在意。
后来,我不断地在心里,温习着那仅有的两次,我以为得到她的情形。
一次,是源于对易舞的歉疚。一次,是源于低落的心情。
于是便没来由地,心脏疼得快死掉了。怎么办呢?越温习,越发现,自己仅仅,是她的慰藉品。却,仍舍不得忘记啊——那仅有的两次。
疼,却不想忘。
再后来,我不得不放弃,开始改叫她姐姐。
我承认,我是没有勇气的傻瓜。我怕,再继续生她的气,她会把我推出她的世界。她让我搬离她公寓的时候,我突然觉得,即便当一个不说话的家人也行,我不想离开。
还要自尊来干吗?若一定要我离开,要我再不存在于她的世界,还要自尊来干吗呢?于是,这么想以后,我便不再生她的气,我可以不再坚持非要是男女朋友的关系,我可以不干涉她的一切,我甚至可以学着不再在意她上我床却把我当玩具……
只要,在她身边。
自尊,我不要。
可,谈何容易。
只当沉默的家人。谈何容易。我甚至情愿她嘲笑我的痴心妄想,也不愿意象现在般,总是捕捉不到她的目光。
于是,我开始试着不再拒绝身边的女生。我承认,我依然做不到答应她的云淡风清,做不到过眼云烟。我希望她能一如高中时期,对于易舞的接近,在意得如吃醋的恋人。呵呵,吃醋的恋人……若不行,即便是不想心爱的玩具被抢走的孩子也成。
我频频在她的面前带着别的女生闪现。我希望她能至少注意到我的存在。
可惜,她注意到了,却不在意。
再也不在意了……
因为,她在意了别人。
“这种兴趣,总有一日,当她觉得索然无味,或碰到令她更着迷的事物时,……将荡然无存。”突然想起易舞的话。当时,也只是不安。不安呵,却终究成为了现实。
她在意了别人。
……
很久以前,她因为篮球,而冲我发脾气。她说,她痛恨篮球。所以,我再不在她面前玩篮球。精英学校毕业后,也渐渐地很少再玩。因为,她不喜欢。
她不喜欢……我一直这么肯定。
直到,她看别的男人打篮球。站在球场边,疯狂地鼓掌。为每一个进球而兴奋。并且,这不是第一次了。
我不喜欢那个人每次都故意长射进三分球,来吸引她的视线。我也不喜欢他每次进球后,故意跑到她的面前炫耀,等待她的夸赞。我更不喜欢他看她那种炽热的眼神。
篮球,哼,我也会呀。
我找篮球队长,主动要求上场。吓得他愣愣地,一边把自己的球衣脱给我,一边问:“怎么了?以前怎么拜托也不肯打的呀你。”
怎么了?我也不知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