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怪我们太贪玩(80)

“当时你有小顾!”不想提及那让他伤心的往事,他别开头,几不可闻的说出一句。

“现在我也有严卿啊。”她回的轻巧。

“……那不一样!”他低吼的象个困兽。当时是不想破坏她的宁静,可现在明明已经两情相悦,都坦白了心迹,为什么还要把别人牵扯进来?

“没什么不一样。”她平平静静的睇着他,一次说个明明白白,“十几年不是十几天。爱我?呵,爱我不是照样环肥燕瘦?十几年了,也并不是没有我身边没人的时候,不是照样不见你有什么表示?什么为对方着想?呵,借口。说到底不过是三个字,”她竖起三根手指,“不——够——爱。”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他焦急的想握住她的肩膀将她摇醒,却被她眼中的寒意给震醒了,意识到他从未发现过另一个事实。

“你……怨我?”

她扯了个不否认的微笑,转身走到了窗前,看着窗外的夜幕。

“不可以吗?站在青梅竹马的死党立场,我当然谅解你当年的所作所为,也不会怪你,一来年纪小,二来情感上你没有任何责任。可是是你在和我提‘喜欢’,你以为,挺着肚子看孩子的爹为其他女人献尽殷勤是很好玩的事吗?我也是有情绪的呀。”

“忱……”

“嫁你,嫁了你然后又看你因为谁谁谁一个电话半夜要出去,因为谁谁谁的喜好又要满市的找新奇种类仙人掌,因为谁谁谁哭了就提供肩膀吗?”

“不会的!我不会的!我喜欢的不是她啊!”痛恨自己的不良记录,让自己此刻掏心挖肺的话语显得那么苍白不可信,可是他真的不可能让自己做出伤害忱的事情啊!她为什么就不信呢?

“当年你考上海的大学不就是为了去找她吗?”她的手在窗玻璃上戳着,“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很好啊,现在她自己来了,也不用你去找了。”

她说的是事实,他辩驳不了,明白自己心情太迟,又一条罪。

“记得住在上海的时候,洋楼的外面有一株会开白花的树,你每天回来都会看几眼,可是到走的那天你还是不知道那棵树的名称,反而是将仙人掌的科目都倒背如流了。是不是太便利了就不想了解?是不是太便利了就不想珍惜?凭什么你以为那棵树会一直在那等你,只要你想,就会为你满树繁花?”

她的背影孤单清苦,他想上前拥住她,却发现自己动不了,沉重的罪恶和被鄙弃的痛苦让他手脚僵硬。

“……每个人都是一段弧,能刚好凑成一个圆圈的两个人是一对。”她突然背起曾经两个人都听过的一句话,“我一直都很信这个说法。”

“欧阳随。”她骤然转身看他,清清冷冷的扬起嘲讽的微笑,“是我们自己把那么多的圆弧扯到彼此中间,即便你是我遗失的那一半,我们也永远组不成完整的圆了。”不完美的部分,就应该被舍弃。

“你说过……你爱我……”他能抓住的,居然是这根怎么看都觉得不牢靠的救命稻草。

她又笑了,倔强的扬起下颚:“欧阳随,你知道吗?我早就想过了,我可以放下你一次,就可以放下你第二次。”

体内多了一个黑洞,他的心一直往下落,深不见底的,浑身冰凉。

她素来是平和随遇而安的,当只要她认真出口了,就言出必行。

“原本你要是不问,过了这一阵我们还可以是好朋友。”她垂了垂眸,“现在都说破了。朋友也不必当了。”

“所以……”他涩涩开口,面色惨白,明白了她话下的意思,“就连这段时间的心意相通,也只不过是你的游戏。”

“还是很了解我呀。”她一扯嘴角,但是很快就收起了笑,“曾经伤我几分,我还你几分。”说完这句的时候,她不再逗留,转身往门边走去。

她的背影太决绝,要走出他生命一样。

“忱!”他叫着她的名字,惊慌的踏过茶几去追她,踉跄的脚步让他抓住她的嗣后两个人乱成了一团。

挣扎抗拒扭打,她好不容易将他推出一臂距离的时候,居然发现自己的头发纠缠在了他衣服的纽扣上。

没有思考过的,手就绕了上去解结。

方才的强作镇定已经花去了她所有耐性,烦躁的解着头发却发现只是越解越乱,动作越来越大越来越狠,头发都发痛了起来。

“先别……”他不想看她伤了自己,握住她的手想叫她让他来。

他的触碰却让她怒气更添,索性拿出了袋中挂钥匙的瑞士军刀,左手抓起脑后的所有长发,右手就毫不留情的压了下去。

当唯一的牵扯被切断的时候,她快速的往后推了一步,左手举高,然后,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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