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卷云舒(62)

我给康静云提醒:“你打电话叫温琅去接。”

康静云可怜兮兮的说:“温琅手机关机,宿舍电话跟本没人接。”很多宿舍为了避免骚扰电话,晚上电话线都要拔掉的,温琅以前跟我提过,建议我们宿舍晚上也拔掉电话线,可是我们宿舍的几个师姐都懒得理这茬。

我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接着跟康静云建议:“要不,你们自己打车回去吧,跟司机说某某宾馆,司机都能找到。”

康静云都要哭了,抽抽搭搭的说:“可是,常征哥哥喝醉了,他……他说不要回去。”

我算是明白了,根本不是找不到路的问题,而是康静云对付不了她的常征哥哥,找人去当搬运工。大半夜,我还穿着流氓兔的睡衣,只在外面裹了件顾安然的外套就出去了,幸好节日期间宿舍里没封楼,要不就算康静云哭死,我也没办法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4 章

康静云说的地方离温琅学校并不算远,我在学校门口打了辆出租车,报了地点,司机师傅怪异的看了眼我的着装,然后委婉的说:“姑娘,隔着一条街,你从小路绕过去比坐车还快。”我振振有词的跟司机师傅说:“大晚上的,走路多不安全。”见多识广的司机师傅用地道的京片子说了句大实话:“要怕不安全,这么晚了你别出门啊。”

听她这么说,我心里特憋屈。大半夜,谁不想睡个安稳觉,这不是被逼无奈吗?我坐在车里,狠狠的诅咒了一遍康静云和常征。

我里面穿着流氓兔的睡衣,露着半截裤管,外面裹着长长的外套,头上还包了条纱巾,估计要多滑稽有多滑稽,也怪不得常征看了我就歪着头怪笑。康静云的表情就惨淡多了,皱着眉头,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我深吸了口凉气,告诫自己,他们俩都喝多了,就别计较那些有的没的了。

我招呼他俩上车,康静云倒是乖乖的,常征就不那么好说话了,死活不肯坐出租车,他说伊兰特的座椅太硬,咯的慌。我踢了他一脚,说:“不坐车你就自己走回去。”

他指着前面的路,喊:“你陪我走。”

我说:“不走,我脚疼。”

他说:“我背你。”

我又踢了他一脚,说:“不用你背,你背康静云吧,我坐车。”

常征想了想,说:“那我也坐车。……咱们都坐车。”

我说:“好,都坐车。”

司机师傅问我,“这俩满身的酒气,喝了多少啊?”我当然不知道他们喝了多少,就问康静云,康静云伸出俩手指头。我咬了咬牙,“两瓶酒就把你俩喝成这样?”康静云说:“不是两瓶,是二十瓶,啤酒。”

我说:“幸好是啤酒,要是二锅头,你俩也不用回宾馆了,直接去医院得了。”

康静云无辜的撇着嘴:“我就喝了半瓶,其他的都是常征哥哥喝的。”

常征听到叫康静云他的名字,愣了楞,还知道反驳她说:“跟水似地,我没喝多,现在清醒着呢。”

我扶着他的胳膊,顺手就掐了一把他胳膊上的肉,当然是捏着不多点儿转了大半个圈,常征轻轻嘶了一声就顺势压住了我的手,然后捂着他的胸口在我耳边说:“疼。”

我一点儿没客气,瞪了他一眼,说:“活该。”

把常征和康静云送回宾馆,已经夜里两点多了。康静云说:“你要不就跟我挤挤,别回宿舍了。”我说:“算了,反正离得不远,打个车挺快的。”

常征站在康静云前面,掐了掐太阳穴,说:“等我洗把脸,一会儿送你回去。”

我冲他俩笑了笑:“大半夜的,咱就别折腾了,行吗?”

常征晃晃悠悠的扶着墙,扯着我的纱巾,又开始笑:“不折腾有什么意思?”

为了抢回纱巾,我推了他一把,他差点儿磕在墙上。

大半夜,我带着一身寒气杀回宿舍,发现顾安然和杨邑居然坐在床上聊天,看到我回来,她俩异口同声的问:“谁喝多了?”

我把外套扔给顾安然,重新躺回床上,才说:“一个高中同学。”

她俩关了电瓶灯,也躺回去,杨邑打了哈欠说:“这半夜的,你这么不管不顾急匆匆的出去,还以为是你家温琅喝醉了呢!”

我心里憋屈的要命,用被子蒙着脑袋,咕哝了一声:“温琅才不会这么无聊呢!”

第二天话剧社排练,我本来上好了闹表,可是后来任闹表怎么闹都睁不开眼,迷迷瞪瞪的听到杨邑师姐说:“脸都烫手。”我虽然知道她在说我,可就是醒不过来。后来也知道顾安然给我换衣服,我还伸胳膊蹬腿配合她来着。

大过节的,杨邑和顾安然把我鼓捣到医院去打吊瓶本来已经很悲催了,更悲催的是她们给送去就不管了,害我上厕所的时候只能一只手拎着输液架,一只手解腰带。腰带还没解开,手机又开始凑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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