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卷云舒(90)

我捏着戒指跟小女孩儿在河岔口说再见,然后跟导游继续往下游去,走着走着突然觉得很不对劲儿,又把小女孩儿送我的戒指看了一遍,戒指是崭新的,显然很少戴,戒指的里面还有一圈小字,我看不清楚,请导游帮忙看,导游说好像是英文字母,得找个放大镜仔细看,我觉得完全不对劲儿了,没有人会费力在一个赝品上刻字的,于是又转回去找那个孩子,可是茫茫河岸,哪里还有孩子的影子?

等回到旅馆,专门请人看了戒指里的刻字,我给社里打了个电话,请他们帮忙联系苏晚晚的先生,结果那个叶先生过了不到两个小时就找到我这里来了,看到我手里的戒指顿时满面悲怆,简直站也站不住了,只低低的念叨:“这是她的,……原来她一直都带在身边。”然后当着我们一众人的面居然痛哭流涕。我有点儿不相信这就是前几天刚把我们办公室砸了的那位先生。

有了这枚戒指,我们至少知道了苏晚晚曾来过附近,至于是什么原因让她把戒指弄丢了,为何机缘巧合这戒指又到了小女孩儿的手里,中间有太多空白情节耐人琢磨。

苏晚晚的爱人当天下午便调集了一群人到民族村去找人,我跟导游与他们分头行动,继续沿着河岸往下走,导游指着对岸告诉我,那边就是缅甸了。

河岸下游对面都是凤尾竹林,非常漂亮,我想如果我是摄影师准会找个不错的角度去拍些特写的,在河岸边站了一会儿,我突发奇想,要是我站在对岸,拍这边的竹林会是怎么一番光景?我甚至能想象出苏晚晚如何把自己的背包放下来,然后找了些塑料袋把相机包好,只身游到对岸去的情形。

我把我的想法跟导游说了一下,他觉得很不可思议。最后,我跟导游说让他回去找那位叶先生帮忙,我留在这里再看看。

导游走后,我开始脱下运动鞋,丢下自己的背包,找了个防水袋把手机套上然后就下到水里了,这边的水不太深,河底也清澈,对从小就熟悉大溪河的我来说,游到对岸去根本不是什么难事儿。

当我用手攀住对岸的圆木时还在庆幸,这里居然有脚印,说明之前的确有人来过。我慢慢撑着身体上岸,然后坐在河边的草丛里回复体力,突然觉得胳膊上一阵刺痛,我腾一下甩开胳膊,然后发现草丛里的蛇尾巴。

枉我还受过丛林训练,居然忽视了最致命的问题,那些消毒的药品和用具都在河对岸的背包里,我估摸着胳膊上疼的程度,断定咬我的一定是条毒性很强的小蛇。

我挤了挤伤口处的血,发现是褐色的,然后赶紧用牙齿把伤口周围都咬破了,把血都挤了出来,做完这一切,已经满头大汗。

我不敢去远处呼救,因为再往前走一点点,就有对方国家的卫兵,我慢慢挪了挪身体,幸好还能动,于是,我拿出手机联系苏晚晚的爱人,那位叶先生听到我的声音似乎很吃惊,他问我到底发现了什么?我没办法跟他形容我当时站在对岸的感受,我也没办法向他保证苏小姐一定在这里,所以,我什么也说不出来,只告诉他等我的消息。

打完电话,我的身体开始觉得麻木,在我还意识清晰的时间里,我觉得我应该给常征打个电话,哪怕听听他的声音也好。可是,他的电话却暂时无法接通,我不知道自己该失落还是该高兴,

我的身体越来越无力,喘息也急促起来,我挣扎着想再试一次拨打常征的电话,可已经觉得力不从心了。只渺渺茫茫的看到舅舅在阳光下朝我微笑,他用宽厚的手掌揉着我的头说:“云舒,别怕……”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5 章

我当然没有死。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里了。一个长得特别漂亮的女人正站在我床偏着头望我,她抿着嘴的样子非常专注,我试着开口叫了声苏晚晚,她就笑了,用略带广东腔的普通话问我觉得怎么样?我形容不出来自己的感觉,告诉她全身都酸疼,像快要散架子了,而且还饿,抓心挠肺的饿啊。

她就笑起来,柔柔的说:“你睡了三十几个小时了,没吃没喝的,当然会饿了。”

我想自己坐起来,可惜力气不够,苏晚晚就帮我垫了个靠枕,我也不对她客气,靠舒服了就跟她说:“我想吃皮蛋瘦肉粥,你去帮我买些吧。”

苏晚晚冲我眨眨眼,说:“一个人叫常征的小伙子已经去买了。”

“常征?”我的大脑还有点儿眩晕,没明白常征怎么也在这里?当然,心里疑惑嘴上也就说出来了。

苏晚晚依旧笑得妩媚,慢悠悠的说:“你昏迷的时候一直叫这个名字,我觉得应该是对你比较重要的人,后来我在你手机里发现了他的号码,就替你拨过去了……他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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