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战争(121)

秦朗凝视了她几秒,站起身,走到她身边,把她的头按进自己的胸口,轻轻叹了口气,“小影,别这样说自己,你不是破烂,在我眼里,你是一块珍宝。最初的感情总是最真挚最美好的,换作是我,不到迫不得已,也不想放弃第一段婚姻,哪怕能有一丝机会,就想复合。你那样的选择没有错,是人之常情,我从来没有怪罪你的想法。只要你幸福,不一定要嫁给我。我对你心里也一直是胆怯的,毕竟大了你十五岁,当我五十岁时,你才三十多,隔了一辈人,我们之间的距离不是一小步,而是一道鸿沟。所以看到你和宣潇在一起时,我不战而退,可是小影,我不应该说感谢阿姨生了这场病,可我真的感谢命运把你又推到了我的面前,你是麻烦我也好,利用我也好,哪怕没有结果,我都想照顾你。”

他一下子说了这么多话,字字重似千钧。

“你傻了吗,我不是你的责任,现在的我不是以前那个小影了,我有一个卧病在c黄的妈妈,还负债累累……”池小影推开她,他说得很好,可她就是觉着不好。

“这都是上天为我加的筹码,我有足够的能力帮你担起。我想让你欠着我,欠我的感情,欠我的人情,欠我许多许多,多得你这辈子还不起,只有接受我……”

秦朗灼灼地盯着她无助的双眼。

她知道只要她轻轻一点头,肩上什么责任都卸下了,但真的不能。因为他是秦朗,真心实意关心她的秦朗。

“秦朗,你不知我有多心动,在这个时候,还有人愿意对我说这些,谢谢,我……我还是不能接受。”她捂着脸,哭着跑了出去。

“我没有问你的意见,我只是告诉你我的决定。”秦朗在她的身后说道。

在她的心里面,妈妈重于一切,她愿意为了妈妈做任何事。现在却坚决地拒绝他,那是因为她是在意他的,她不想他们的感情在这样的情况下开始。

就凭这一点,他义无反顾地向她走去。

第六十三章 背水一战(三)

第二天是清明节。

清明时节雨纷纷,这个清明节也不例外,天气阴沉,细雨飘飞。

宣潇很早就来办公室了,最近,他搬回家里住,呆在原先那个家,感觉空气里的浮尘都写着“池小影”三个字,他受不了。搬到家,也不得安宁,妈妈在他耳边嘀咕来嘀咕去,说莫薇长莫薇短的,烦得他想骂人。莫薇也是隔三差五来窜门。就办公室还有一丝安宁。

不知是四月的小雨清寒慑人,还是别的,宣潇心情有点烦闷。每年这个时候,他都和池小影呆在县城的老家,给她父亲上坟。当着夏秀芬的面,池小影不掉泪,但只要一告辞回家,上了车,她会歪躺在座椅上,面对窗外,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他默默地开车,不劝阻她。人总要有个宣泄的出口,在悲痛的时候,哭出来心里会舒服点。

过江的时候,他会把她拉出来,站在甲板上,晒晒太阳,吹吹风,然后不着痕迹地替她拭去挂在眼睫上的泪。

她头搁在他的肩上,环着他的腰,闭上眼,一动不动,江风把她的长发吹乱,发丝打在他的脸腮上。

今年……她还会哭吗?

心里面突然跳出这一句话,把宣潇吓了一跳。她哭不哭与他有什么关系?他闷闷地点起一支烟,抽到半截,突然捏灭,然后站起身,拿起车钥匙,冷着个脸出了工作室。

车漫无目标地在街上转了几圈,方向盘一转,他把车开向了郊区的墓园。

这个节日,不来趟墓地,心里面总象少了什么。

去看看柏远吧!看看死得神秘,死后还让他吞了口苍蝇,遗了他一顶绿帽子的“好友”,她会在那里吗?

天气不好,上坟的人在前两天就来过了,不然这条通往墓园的公路通常会挤得水泄不通。今天人也不见得太少,沿途有许多花农捧着一束束菊花,穿着雨衣,叫卖着。

来到柏远的墓地之后,天空仍旧乌云压顶,雨丝下一阵,停一阵,像是一个妇人的哭泣——稍有平复又被新的伤心催逼得泪如雨下。宣潇撑着一把黑伞,发现已经有人来过了,柏远的墓前有纸钱的灰屑,有白菊花、黄菊花,被雨淋得耸拉着。

柏远走得突然,墓碑上的一张大头照还是柏远的毕业照,笑得眉宇飞扬,意气风发。宣潇把在路边买来的一束菊花放下,怔怔地对着柏远立了一会,突然有一种恨不得掰开墓碑的冲动,想责问那堆躺在盒子里的灰烬,为什么对他做这些事?

他笨拙地刚刚把与她之间的裂痕修补好,柏远飞起一脚,一切又烟消云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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