鸩之媚(10)

母亲。他小时候也是喊妈妈的,记不清从什么时候,他就只会喊母亲了。

妇人这才转脸看住儿子,常年的幽居生活,使得她的脸色呈现出一股病态的青白色,像半透明的青玉,但五官还能看见昔日的秀美。

“是吗?”妇人古怪地一笑,“我以为你也嫌弃我这老废物了。”

“母亲——”沈陆嘉痛楚地从嗓子里迸出一声,像负伤的兽。

妇人又按了按遥控器,随意地说道,“你晏伯伯因为工作调动,他们一家前几天从京津搬来了蔺川。我们两家虽然十几年没有来往了,但你不可以失了礼数。抽个时间上门拜会一下。”

“儿子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看了这一章,大家应该发现这个故事和《温度》差不多是在同一时间轴上发生的。

因为是系列文,所以有很多交叉的人物关系需要交代和铺垫到位,急着看对手戏的姑娘稍安勿躁,好戏就要开场鸟~

☆、6萌芽

洒金的黑色大理石被七厘米的高跟鞋跟有节奏地叩击着。镜面般地反射出一个婀娜的身影。

晟时的前台小姐看着女人的步姿,有些傻眼。她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女人可以连走路也能如此性感。她的姿势并不像娱乐圈的有些软骨蛇那样,走路恨不得拧成麻花,连胸前的两个半球也恨不得甩进男人怀里。她的腰肢摆动幅度并不大,但是恰到好处,这样含而不露的撩人风姿大概也就是“柳腰款摆,步步生莲”可以描摹一二了。因为看得太入神,前台小姐竟然忘记管她要预约。等到惊醒的时候,美人的身影已经隐没进了电梯。

电梯内伍媚抚了抚鬓角,悄悄活动了一下脚脖子,忍不住在心底又问候了一下阮大主编。昨晚平日里一瞪眼睛能将助理吓成结巴的阮大主编涕泪交加地跑到她的公寓,整个人失魂落魄,反复就是一句“他回美国了,我再也看不见他了。”

她心知铁定是因为秦亦峥的缘故,心想着祥林嫂附身的阮沅把负能量释放完了又是一条好汉。于是便淡定地盘腿坐在瑜伽垫上做完了一整套的鹭鸶式、蝴蝶式、束角式、眼镜蛇式、毗湿奴式的动作,正在进行神猴哈努曼式的劈叉时,阮沅忽然收了泪,石破天惊地冒出一句,“我要去找他问个清楚。沈陆嘉的专访你替我去。”说罢将手袋打开,把一叠采访资料摔在她面前便跑了。可怜她正在劈叉,没法子起身立刻抓住阮沅,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闺蜜穿着软底拖鞋就夺门而去,留下那双昂贵的全手工鳄鱼皮的恨天高可怜巴巴地呆在实木地板上。

她伍媚是为了闺蜜两肋cha刀,阮沅那婆娘却是为了男人cha闺蜜两刀。这就是交友不慎的恶果啊。吐槽完毕,电梯恰好也到了顶楼。

款款出了电梯,伍媚朝总裁办走去。

原本正在整理文件的薛心璐赶紧起身拦住她,“对不起小姐,因为没有接到前台的内线电话,请问您是?”

“我是《郎色》的主编阮沅,和你们沈总约好了下午专访。”伍媚朝小秘书微微一笑。

如果不是沈总就在后面的办公室里,薛心璐好想尖叫,《郎色》的主编啊!那个神秘的郎色主编啊!她说今年流行象牙色保管名品店里一水儿的象牙色卖到脱销,她说某大牌新出的春装看上去蠢极了,这个牌子就别想卖得动。

现在真人就站在她面前,高挑身量,上身是白色的麻料衬衣,衣领下松松垮垮系了一条黑底鹅黄色波点的丝巾,下面穿着高腰的灰蓝色阔腿裤,越发显得两条腿又直又长。而且她的脸也生得非常美,尤其是那一双眼睛,像漆黑的深渊,仿佛看一眼,就会溺毙其中。

“阮主编可以给我签个名吗?”薛心璐深知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的道理。

“当然可以。”伍媚笑眯眯地模仿阮沅的笔迹给小秘书签了名。薛心璐千恩万谢后小心翼翼地将笔记本收进抽屉最里头,这才请伍媚去了总裁办。

随着一声沉稳的“请进”,伍媚袅袅踏进了沈陆嘉的办公室。

四目相对的一刹那,两人眼里都有惊异闪过。

呵,原来是他。

呵,居然是她。

“你不是阮沅。”沈陆嘉冷硬地开了口,别人或许见不到神秘低调的《郎色》主编,他却是见过的。

“她追秦不动去了,我来替她做专访。”伍媚大大方方地坦白道,又似笑非笑地看住不苟言笑的男人,“怎么,沈总不肯赐座吗?”

“你是谁?”上次在暝色偶遇,她是跳弗拉明戈的红衣舞者,向他求救时又自称学生,最后还施展妙手空空,戏耍了骆二一番。事后骆二去找苏浙要他交人,苏浙居然死活不肯透露。今日得见,她又摇身一变成了代替阮沅采访的记者。出身世家的沈陆嘉神经立刻绷紧了。锐利的眼神牢牢盯住对面妖娆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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