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攻受战争(28)

“唉……我就知道是女人!我说老哥……”

“是男人。”

“我靠!老哥,你不是吧?你还是进了老妈的圈套!?”

“……和老妈无关……你那是什么表情?”

“不,老哥,呵呵,我现在觉得你是真不正常了。”黎儒鸿捏着与自己相似的面庞,左右摇晃着,“你居然说这件事和老妈无关?你以前可是什么事都往别人头上推的啊……”

“我是这样的?”

“是啊,老哥,我说句实话,你表生气啊。我觉得你根本象是活在别人生命里的影子……”黎儒鸿一边小心翼翼的说一边观察着兄弟的表情,“你说你从小到家,有哪次是自己有过主意的,哦,欧洲之行算个,其他还有啥?得得,你表跟我说什么得承担家业,以前是人类时还能用用,现在是适格者了,我们有继承家业的那一天吗?再说了,我婚也结了,孩子也生了,爸妈还能逼你做啥?人一生该做的都做了。”

黎儒兴的辩才比什么时候都要枯竭,他张了张嘴,却无从说起,最后只得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干瘪的字:“晚了。”

“什么晚了?”

“什么都晚了。”丢下这句话后,黎儒兴离开了酒吧。

行刑定在早上九点半,八点时,黎儒兴接到了克里斯的电话,这个总是精力充沛的合伙人结结巴巴的问道:“你,来不来?”

黎儒兴放不下手里的电话,他不知道该怎样才能说出那个不字,可是他又不敢说好,他只有提着那个小小的工具,任沉默带走时间。

话筒里不一会儿换成了吉罗德的声音。

“不要让自己再后悔一次。”

“……来接我吧。”

行刑的场面没有公开直播,这是欧盟的要求,他们也要顾及民众的感受,联盟这边也不想再引起更多的波澜,于是公开的审讯以秘密的处死为结尾。

穿过一重重的防卫设施,高大严密的金属门滑开,人生通常都是由门后面展开,又由门后面结束。

黎儒兴看着透明小屋里的男人,过一会儿,神经性毒气就会破坏他的脑部,让他无痛苦的死去。

斯蒂文也看见了少年,在一群人高马大的男人中,他显得分外瘦小,黑色的西装更让他看起来象正在枯萎的落叶。

他们的眼神从相见那一刻起,就没有再分开过,这是最后的记忆,无声,无息。

真是可笑,在处死一个人前,还要先检查他的健康情况,斯蒂文讽刺的扫视一眼围着自己忙碌的医师,又把眼光转向外面的爱人,他在人群离开,小屋的门被关上,恢复自由行动后,身体差一点就奔向他的“太阳”所在的方向,可是,他不能。

他会为对方带去很多麻烦。

他只是安静的坐在床沿,静静等待那个重大时刻的来临,对人类来说庄重的、生命的终点。

“他不会被允许进入适格者联盟,即使是私下运作也不可以。”吉罗德不含温度的声音提醒着黎儒兴,但少年只是笑了笑。

“我才不想把他变成怪物。”

除了吉罗德,其他人在听到这句话后都皱起了眉头,有些性格冲动的已经表露出愤怒的表情,少年却毫不在意的只是盯着那张英俊的面容,贪婪的刻在自己心头。

“吉罗德,如果没有克里斯,你觉得你会怎样?”

“不怎样。”

“克里斯真可怜。”

“因为他比你坚强。”

“是吗?”少年的嘴角向上翘起,“认识我的人都说我是个很厉害的人。”

“你的人生,只是个模糊的阴影罢了。”吉罗德的评价没有激起他的反驳,行刑人员询问法务部长是否开始,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毒气没有颜色也没有味道,只有外面的电脑告诉人们,那间透明的小屋里已经充满致人于死地的化学品。

行刑的过程很快,快的连当事人都无法体会,他只觉得眼皮不住的往下坠落,脑海的思绪纷飞,即没有那种过去回忆的片段闪现,也没有出现那个传说中的白光,更没有长着角的恶魔叫嚣着出现。

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向他涌来,温柔的把他拥进怀里,潮水拍打岸边的声音传入他的耳际,一波一波,渐渐减弱,变远,消失……

“确认死亡。”

这四个字让黎儒兴的眼中出现茫然,已经都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他看着坐在床沿的斯蒂文,男人就好象在等待着情人一样,坐在那里,密封室透明小门打开时,无形的气流吹拂他额前的几缕落发,显出他闭合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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