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糖果杀死你(17)

——打着哈欠。

——打着哈欠。

——连续打着哈欠。他不是无法控制睡意的人,连续五天不睡也是自小训练的基础一项。那到底?身体越来越沉重。他出手点自己穴,胖夫人拦下他,熟悉的招式,这是武术练家的硬家伙,她硬生生托住他的肘,使他无法放下,好家伙!鼻子里渐渐失去了嗅觉,反而能清晰闻到刚才用来擦脸的纸巾散发出的浓烈香气,著名而灭绝的迷香圣品,多少高手就栽在它手上,在你毫无知觉的时候一一剥夺你感官,兰师父也没能收集到的好东西,今天我总算体会到厉害了。

太太掏出他口袋里的烟盒,反复看着,也没能看出什么稀奇。

隐隐约约说起来:「主人的兴趣真是古怪——死了这么多人——是想慢慢折磨够再杀他——就像选糖果。」

糖果,糖果,手脚终于麻痹,而感官更细致,大腿的疼痛乍然作祟,闻啸天这时还在恨恨想,欧阳念,你这次好样的,我一定要把你吊起来拿鞭子沾盐水慢慢地抽!竟然丝毫没有想起,你可是用糖果给别人造成了几乎是一生的不幸呢!遇见你,栽到你手中,那还不是一生的不幸吗?

16.

这下,再也做不了恶了吧。

这下,原来抓住你也不是多难。你也不是完美无缺。年幼时的高大全放在十年后,真是很可笑着。

我已经是King,你见过我得不到什么过吗?

——King本来连见都不想见闻啸天了,他印象中的闻啸天绝不会那么容易就中招就被擒,突然之间,偶像的光辉破灭了,王者的兴趣一向说时风就是雨,他不再想见他了。

这种毒惟一的解药是时间,三天后自然好了,闻啸天现在一副要死不活惨状倒在床上,倒是非常符合他平日给大家留下印象,可恶的任性的白水模样。

两个看守在门外,他已经不再是当年的闻啸天了,一个没有利用价值的老男人。

他这样告诉自己,这样以一颗冷酷的心走进来,这才是整个西西里的主宰,至高无上的教父。

终于见面了。

——腿还在流血,衣服破烂,腥味不绝,这么个人,哈哈,就这么个人——好象会死一样——难以描述心中的那阵激烈空荡是什么,就像被人活生生夺走了很宝贵的收藏,明明应该是闻啸天你这个目中无人的混帐滚蛋吧!但我们被无数人爱慕迷恋的年轻教父,肯定是又玩起了游戏,就像选糖果一样的小游戏,以武力驱逐自己兄弟完全凭借自己野心和手段爬上宝座的亚瑟·雷切尔·瑾·菲尼克斯·恩德度克,好象对待自己新欢一样弯腰,温柔地拨开了衰弱伤者的前额头发,仍旧在睡着的坏男人就像树袋熊一样呼呼大睡,一副很满意很知足的小模样,多可气。

他狠狠掐他脸,硬邦邦的胡子戳到手,他联想到他那情人,一定嫌弃他亲吻时扎疼他。

但这确实是他,瑾第一次能摸到他脸。他更使劲捏着他。

端正,除了端正还是很端正的男人。

其实是很搞笑的一幕,不是别人是教父啊,傻乎乎下死劲折磨不堪一击的对手,这总是以威严冷酷形象示人的男人,此时在这么个老男人面前,表现出坦率的脆弱和茫然。他不知道该怎么办,竟不知道真不知道。

「闻啸天……」纯正的中文,为了这么个人去学这么难学的文字,为了听懂他的每句话,八年很长吗?还不够长,还不够忘掉他,忘掉他是怎么羞辱十四岁的他,忘掉他是怎么殴打不服输的他,忘掉他是怎么随心所欲自由自在,忘掉他是怎么笑的说的叹息的摇头的把他抱起说「我把我的一切都教给你」的,只要轻轻一点树就要仙人一样轻飘飘立于树上的的男人,身后的那轮高洁明月至今还在梦里缠绕,这是他最恨他的地方。这个人,总是可以很容易就把他忘掉。

还是和八年前一样,疯狂的家伙还是顶着一张端正严肃的面孔,他的眉棱飞扬而那么骄傲,固执己见,什么都不听。

手指伸出,这次,实打实地从额头开始,摸着他五官,这次不需要有金色的太阳了,你的鼻子你的嘴巴你的皮肤,现在都归我所有。

这个房间,非常安静,月光静悄悄挥洒。

——深邃而霸气的五官好象在看着稀世名画,研究着,判断着,最终有点舍不得了。当然都归自己所有。湿淋淋的身体,昏沉沉的人,黑色的帝王轻轻搂抱自己的所有物,心满意足。在肯定自己想要闻啸天这样的坏东西之时,他终于察觉出此刻的心情名曰心痛,也终于明白自己一直以来迫使自己遗忘的东西是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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