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客+套套精+虎精+曾是故人归+投生+情蛊+糊涂鬼的一天(3)

就在乙半醒未醒的时候,那群人跳出来,说果然啊,乙君你这身段,这举止,比那戏子优伶可勾人多了,难怪咱们甲少爷看戏都索然无味了。

乙大怒,与甲大吵一通,说原来你竟然是这么看我的。把我当成什么人了?甲解释无用,就说,不过是个玩笑,唱戏怎么了,你就不是你了?

终究乙还是负气,离开了京城。之后几年,甲少爷一直没打听到乙的下落。这时候外国人打进来了,朝廷也没落了。家中的老爷也因与外国人会谈不利,被上面撤下来。然后趁火打劫的自然不少。老爷因气因急去世,家中那点东西,很快也被败光了。甲少爷一直都是游冶的浪荡子,不学无术。到如此连个糊口的正当本事都没有。

只有一样,自打乙负气走后,甲就开始了学戏,他只想等哪一天,乙回来了,自己再唱一遍给他听,告诉他,从来没有因为乙君唱戏而瞧不起他。这玩意他也能唱!

 几经磨难后,甲君的少爷脾气被磨砺的伏到尘土里,只求能得点钱来养他年老的母亲。于是便在戏班子里安了家。虽然他身形嗓音不好,无法扮旦角,主要是在后台忙活。但是偶尔串个小生什么的,还是凑合的。

这一年,京城里军阀特别多,来来往往的,这个师长那个司令的,应酬自然也多,所以甲君的日子过的还算不错。有一场某司令的宴席上,甲君粉墨登场,正演到青梅竹马的情侣因故分开时,一个转头,望见了台下司令陪着的那人,正是多年没见的乙君。

不管台下是谁,锣鼓点催着,戏还是不能停的。他还得一句句唱下去。与女子起争执,负气出走,多年后衣锦还乡,再遇当年人,一个在轿内,一个跪在路旁。贵人不计前嫌,上前掺起佳人,成就一段佳话。

甲君在台上风流倜傥,将台上台下的老爷太太们迷得一片叫好声。到了后台班主赞不绝口,说看不出你原来还擅长风流才子型的。甲君回了一个笑,那是,爷以前就是靠这个吃饭的。班主你看,以后是不是该多给咱加点钱了?

班主笑骂着,在旁边瞅着甲君换装,忽然奇怪地说,哎呀甲君,你这唱的是小生又不是武生,怎么里面衣服全湿透了?用得着这么大心神么?

甲君说这不是不习惯么,谁叫班主你一直雪藏咱这么长时间,都不习惯上台了。说着说着,眼前一黑就栽那里了。

甲君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在自己家了,乙君就在旁边。乙君很难过,说,我原不知道你竟然落到这个地步。我给京里送过信,听到世伯辞官的消息也派人来探听过。信没人回,派的人说你们离京回乡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竟然落到这个地步。

乙君一直说一直说,很难过。甲很平静,这有什么,原本你又不欠我们家的。尽了心也就够了。我现在,也挺好的。自个能赚钱养家,总比原先那什么事都不懂的纨绔少爷要强吧。

乙君默然不语。沉默了一会,甲忽然一笑,说,你看,当日我哄着你唱戏给我看,现在可算让你看回来了吧。不过我当时还要好酒好菜请着你费尽心思才能看一段,你现在只要随便找个戏园子就能看到拉,这么说我吃亏了啊。

乙怒,别说了!你明天就辞了吧,来跟着我,我现在是XX大帅手下的师长,手下也有万把人,怎么都不会让你吃亏的。我们兄弟这些年是假当的么?

甲笑,还是算了吧。我又是你什么人?乙红着眼说,是我哥。

甲转过头去,继续笑,我可没把你当弟弟。

我这样的人,龌龊着呢。那些戏子名伶知道吧,好男人的,知道吧?就和他们一样,你不是最瞧不起这样的人么?这样的人你还想当哥?

乙君不做声,甲继续说,你是什么人啊,师长啊,出去吆喝一声,应的能震三条街,按说衣锦还乡,救济旧好,也能添个美名,可我这个落难人,却不是知恩图报的。

我就是个戏子,可这个戏子,还是想上你的。没人跟你说么,你模样其实一点都没变,还是那副勾人模样。我心里可一直想的是怎么把你压到身子下面去。你还是趁早毙了我吧。省的我哪天真发疯了。

乙君难受地眼圈都红了。哑着嗓子说,你别这样你别这样。我看了难受。  

甲见他始终不肯走,也就不再做声了。两人一个面朝内躺着,一人呆坐在床边。过了半天,乙忽然说,反正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自个跑掉了,你要是真这么想的,那……那也不是不成。不过要等过了这一阵子,我听说那个……很疼,不能耽误我这段时间骑马练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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