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49)

城里蜜蜂少,所以要时常拿着小毛笔,把雄花的花粉授到雌花中心,这样雌花后头的小瓜才能长大。隔三差五,就要施肥,要松土,要把幼嫩的藤用棉布绳子绑牢。等小丝瓜们一根一根地开始垂落,又要剪掉那些残缺的,才能让好瓜吸收到更多营养,慢慢长大。

从理论上来说,接下来的日子就坐等丰收了。

而实际上,一场暴风雨就刮倒了番茄架,西葫芦得了白叶病,一棵都没长,好多丝瓜被果蝇叮过烂了心,多ròu植物因为水太多或阳光太猛烂了根。

我有些沮丧。

老张却说:“没关系啊,等明年再种的时候,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我问:“可是如果还种不好,那怎么办?”

老张说:“那就后年再种,大后年再种,总有一年能好。”

父亲的语气很淡定。

我一下就想起手术前,我鼓励他说:“爸爸不要怕哦。”

而他同样淡定地、慢悠悠地回答我:“不怕啊,怕也没用。”

其实老张不是不苦,不是不怕,在某一次小剂量全麻检查的唤醒时间里,迷迷糊糊中,他连说了十几个“哎哟哎哟好苦啊”。可是老张很快就调整好心态,积极乐观地面对每一个清晨与日暮。

那个暴雨过后的傍晚,我站在一片绿莹莹的瓜蔓架下,看老张悠悠地剪着枯枝败叶,看仅存的那几根幼嫩小瓜在阳光下肆意伸展着。偶有一阵风,吹得它们微微摇晃,吹得丝瓜叶轻轻发出声响。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的心无比平和安静。我突然领悟,这世界上每一个实现梦想的过程,其实都是一场播种与收获,都是一段急没有用、怕更没用的过程。

但只要你用心呵护,总会有好起来的时候。

还记得开头我说的《迷失》里的段落吗?

当时,Kate也被Jack的回忆打动,并说:“你真厉害,换作我,一定落荒而逃。”

Jack却笑了,他说:“不会的,你看,现在你就没有逃跑!”

Kate低头看了看虽然歪歪扭扭但已经快被自己fèng好的伤口,也笑了。

这一场戏,只是整部剧的最开头。后来Jack与Kate,以及几十个被“抛弃”在孤岛的人们,经历了一个又一个的难关,一场又一场的未知,一次又一次的恐惧。

只是在那一刻,Kate需要做的,是fèng好Jack的狰狞伤口。Jack需要做的,是讲一个故事,缓解Kate的紧张情绪。

那一刻,他们都没有想以后。

可在那一刻之后,他们都比过去,更平静,更坚定了。

我们也是。

我们都不知道,“以后”还会给你怎样的惊喜或惊吓。

而我们也终要学会独自面对属于自己的所有未知的恐惧,然后,努力地用淡定坚定的心,去渡过艰难。

在这整个过程中,你要相信,相信这个世界赐予我们的快乐,不会比痛苦少。你要相信,那些当下你以为渡不过的难关与痛苦,有一天终会变成笑谈,让你成长。

最重要的是你一定要记住所有美好的一面,它们会在你心里,闪闪发亮,成为黑暗夜空中,星星一样的存在。

然后,让我们一起,在每一个荆棘遍布的路口,在每一个充满沮丧恐惧的时刻,深呼吸。

一,二,三,四,五。

不要怕!

☆还拥有彼此的时候,请努力相爱——韩梅梅

老家的朋友在Q上对我说:你知道吗?双龙坝已经淹完了。

我心里一惊,暗呼:这么快!我还没来得及再回去看看呢……

人的一生,可能越往后走,越觉得时间过得快。现在再想起在双龙坝的日子,已经是15年前了。

15年,在我当时的那个年龄来看,是多么漫长的数字啊!

那时我才18岁,被分配到那个乡村当小学老师。

一条大江,两岸青山。

现在想起那里,鼻子里似乎都还能闻到青糙和泥土的味道。那里爱下雨,雨后空气清新,到处都是湿漉漉的,雾气总是笼罩在半山上。江水一直是混浊的,从千里奔来,向千里奔去,在山涧轰鸣,从来没有停止过。

我刚去时,村里既没有自来水,也没有电,生活是极简朴安静的。我住在村里唯一的水泥小白楼,教师的宿舍,每天点着蜡烛写教案,然后在极其安静的夜里睡去。月光很亮,照进窗子,那光亮能看清书。

那里常年刮着大风,风把甘蔗田吹得波浪起伏,村民们靠种植甘蔗维生。冬天到了,村民们开始榨糖,整个村子都弥漫着暖人的糖香。

大概每两天,会有一辆中巴小客车从县里来,这是通往外界的交通工具。村里还有一条渡船,在离村子几公里外的渡口,它可以将人们渡到大江对面的云南省。那边每周二、四、六会有集市,这边的村民们想吃点新鲜ròu,买点生活用品,都要渡江去那边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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