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生,我们可不可以不忧伤4之彩云散(100)

夜里,我是哭着回家的,直到门前才擦干了眼泪。

客厅里亮着灯,似乎有人在和老陈说话。

他怒气冲天,大发雷霆,说,都这么晚了,你居然告诉我,不知道你主子的女人去了哪里!

老陈赶紧说,都是我失职!都是我失职!

我小心翼翼地站在回廊处,望着屋子里那人,原来是周慕,我的心不禁暗自一紧。对我来说,他虽然是凉生的父亲,但到底是一个陌生人。

老陈说,少爷本来上个月已经订好了机票要到这里了,但余秘书说,又取消了……眼下,这都到了五月,这一周一周地延迟着,想来姜小姐是郁闷了,出门散散心。

周慕说,綦天动力他不是已经顺利收购了吗?那还在国内干吗?一张飞机票改了又改的,这是要干吗?把自己的女人扔在一个跑满了洋马的国家里,他是嫌自己戴不上绿帽子吗?!

老陈说,看样子是未央小姐她……

周慕斜视了老陈一眼,说,一个大男人,连自己的女人都摆平不了,真是太不像我的儿子了!

老陈说,老爷不知道啊,这未央姑娘生性太过倔强,总用死相要挟,二少爷他的心又软,更何况未央小姐毕竟同他有着八年的感情……

周慕沉吟了一下,说,未央……这黄毛丫头的事情,我会替他摆平的。

老陈说,老爷您是想……

周慕说,这事你就不必管了,也不要告诉二少爷!你的职责就是给你那心慈手软的二少爷看好了他的女人!大半夜的,这是去了哪里啊?!

老陈说,其实……姜小姐……并不被程老爷子喜欢……我担心影响二少爷在程家的……

周慕说,哪有那么多事儿!我的儿子,想喜欢自己喜欢的女人还喜欢不起了?!什么门第,什么豪门联姻!我们周家那就是豪门!就是门第!

老陈说,老爷教训得极是。不过,我发现……

周慕说,有话你就说!

老陈说,我观察了多次,发现姜小姐和二少爷之间……总是有隔膜。每次二少爷靠近她的时候……她总有很抗拒的情绪,一直说自己是寄居在二少爷这里,而不是同他在一起。而且,总称呼他“哥”。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我也搞不太明白。

周慕说,女人的手段而已!欲拒还迎。

老陈摇摇头说,还真不是。我观察着啊,大约是兄妹做久了……迈不过……某些心里的坎儿……

周慕很直接,他们一起睡了吗?

老陈听了都愣了,说,怕、怕……怕是没有。

周慕搓搓手,拍了拍腿,很有见解地说,睡在一起就好了!女人就是女人,心是跟着身体走的!

我在那里听着,竟有种被天打雷劈的感觉。

我心烦意乱地折了出去,在路上溜达了一圈,才又折回家里去。

老陈迎上来,笑着刚要开口,我直接说了一句,我累了,想要休息。

第20章我想要的,是你的一辈子

第二天,我去到程天佑的住所,四大金刚之一告诉我,程先生去医院做检查了,大约五月底是要做手术的。

我的心一紧,问道,是眼睛的吗?

他点点头,说,是眼睛的。目前医生正在构建最佳方案。

我点点头,问,他恢复的几率大吗?

他沉默,没再说话。

我的心陡然疼得不能喘息。

我说,我在这里等等他吧。

他说,阿多小姐不如明天再来吧。

回去的路上,我走在塞纳河的桥上,汽车的鸣笛声惊起了我,我抬眼望去,见钱伯正在车上对着我微笑。

钱伯回头对他说,是阿多……

阳光的温度正好,撒欢地落在他俊朗的脸庞上。他的声音如同倾泻而下的水银,他说,我想下去,和阿多走走。

他冲着我伸出手的时候,我愣了愣,忙试图扶住他,他却反手将我的手给拉住了,说,这样,牵着就好。

复活节已过,不知为何,广场上有个小小的旧货市场。我们一直这么游逛着。

他在我身边,紧紧地与我十指相扣,走得稳稳的。

我有些迟疑地说,你的眼睛……

他说,你在,我心里安稳。安稳,路就走得稳。

我低头。

他说,巴黎很美吧?

我点点头,古老而又鲜活。

他说,我之前常来,我也很喜欢这里。

他说,以前,听钱伯说,祖父曾经有过一位……恋人,曾留在法国,等着他归来……其实,她身世原本也传奇,曾是解放前一个国军军阀落糙湘西时的压寨夫人……后来,祖父再也没来过这里,而那位夫人,也不知道怎样了。钱伯说,她的年龄比祖父大,大约也去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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