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难觅(38)

作者:良好睡眠 阅读记录

周世襄看穿他眼底的欲望,正从椅子上起身要走,林鹤鸣就一把抓住他的手,将他拽回来坐下,然后凑去伏在他耳边,轻声问:“这就走了?”一口气吹得周世襄心痒痒。

周世襄与严昭断绝了两个月关系,如今算是等来林鹤鸣这样让他提得起兴趣的对象,竟在心里暗暗欣喜。他的帽檐压得底,林鹤鸣看不出他深埋眼里的笑意,然而他稍微调整了情绪,从嘴角漾出笑来:“跟我走。”就起身出去。

林鹤鸣得了允许,连忙起身追上前,敞亮大方的去搂住他的肩,同时颔首用脸去轻轻摩挲他的侧脸,像是得到心爱的宝贝,到了爱不释手的程度。

汽车就停在路边,他们先后进了后座,汽车将将发动,周世襄就发话说:“去酒店。”然后林鹤鸣伸手去搂住他的脖颈,让他的头得以靠在自己肩上,他凑上去大胆一吻,很是热烈有劲,两人在汽车夫惊恐交加的眼神里共食禁果。

灯影交错,车水马龙,车内一片风光旖旎。

等到酒店,两人又一前一后的上了顶层那被林家长租下来的套间。一路寂静的进了房间,他们还未交谈一句,就急不可待的转移战场。

林鹤鸣初涉情-事,毫无经验可言,他的一举一动都充斥着原始的蛮横,直让人叫苦连天。他年轻力壮,一意孤行地要耗着,周世襄也只能认命,闭上眼一刻一刻的捱下去。

事毕,周世襄脸色发白,额角渗出丝丝细汗,微微皱着眉轻笑一声,有些恼:“你还是个童男?”

林鹤鸣起身,一-丝-不-挂往浴室去,回他:“是。”

周世襄气息一窒,一记眼刀从他匀称结实的背上剜过,白眼翻上了天。气氛静得可怕,林鹤鸣隐隐认为自己得罪了他,但却无从证实,只能回头问:“你先洗吗?”

“你不早说。”周世襄撂下一句没头没尾的话,独身进了浴室。

---------------

第20章

==============================

林鹤鸣以为,两个相爱的人一起洗澡,是一件相当罗曼蒂克的事,而且节约水。当他想要提出这个要求时,周世襄不经意间流露出的不耐烦像一根刺,扎进他心里。

他自知不是强人所难的人,所以知情识趣的决定,让他们的关系到此打住。

周世襄该回去——回到他的神坛,继续做个高高在上、不可亵渎的神明。

而他,该要做神明最忠实的信徒,信仰他、爱护他。

林鹤鸣退回去,无精打采的望向周世襄,然后将搭在椅子上的浴巾取下,裹在下身。他在床边坐下,似乎觉不出冷。他又想起周世襄的眼神,淡漠疏离,竟比沪上的冬日还要湿冷几分。他半倚着床头,点燃火柴,开始吸烟。不多时,四周漫起一阵白烟,房间内充斥着淅淅沥沥的水声,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腿间,有些意犹未尽。

一刻钟的功夫,周世襄裸着上身,从浴室走出来,他胸前有一块不大不小的红色胎记,衬在他雪白的皮肤上,像一道未痊愈的伤。

林鹤鸣坐在床上,手里夹着烟,眼里不见情绪,一动不动的打量他。

周世襄被看得心头发毛,却装作视若无睹,将搭在椅子上的衣裤一一穿戴整齐。林鹤鸣刚才毫无经验的做法,简直要把一场合欢之事变为酷刑。

林鹤鸣在冥冥之中颠覆了周世襄对他的看法,——从一个貌似经验娴熟的花花公子转变为中看不中用的绣花大枕头,其中落差,真令人难以接受,且有口难言。

忽而,林鹤鸣深吸一口烟,说:“你的胎记像伤。”

周世襄拿领带的手一愣,旋即一笑:“你没听过吗,娘胎里带来的东西,是前世留下的痕迹。”

林鹤鸣从床上起身,凑近他去,用指尖轻轻一戳:“可我想不明白,怎样才会把痕迹留在胸口。”

隔着一层衬衫的衣料,周世襄的身上被他碰得微微发痒,他向后一退,在镜子前为自己打上领带:“说不定我上辈子是被人一剑刺死的。”他埋头看着镜子里的林鹤鸣,像是看见江石,他的眼眶泛红:“少爷身上干干净净的,理应是善终。”

林鹤鸣的嘴角不自然的抽动一下,又向后一倒,往床头靠去,他捡起床头柜上那支未抽完的烟,先是吸一口,才开口说:“我想,不是的。”

“怎么说?”周世襄生出兴趣。

“我有病,娘胎里带来的。”林鹤鸣淡淡地说。

周世襄并不尽信,眯着眼打量他一番,问:“什么病?”

“心痛。”林鹤鸣飘飘然吐出一口白烟,起身向浴室走去。他不再纠结于周世襄对自己的态度,等进了门,他相当大方说:“你累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同类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