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偷我裙子了(14)

作者:一勺彩虹糖 阅读记录

傅朗看看他,又看看卜奕,“公道自在人心。”

段重山咂摸了一瞬,心想:说话就是有水平。

“吃不吃牛肉干?”卜奕问。

“吃。”傅朗说。

段重山叼着肉,左右看看,感觉气氛有点不一样了。

前阵子是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现在是春回大地万物复苏了。

杨钊的事像一场短暂的闹剧,哇啦哇啦地开场,草草地落幕。

论坛上的帖子继续飞了一个礼拜后终于沉寂下去,随后,一个行为不端的教授被扒出桃色丑闻,各类骂贴甚嚣尘上,健忘的人们加入新的战场,已经记不起来杨钊是哪个了。

大众忘了,当事人却不会忘,段重山来蹭饭时候说,杨钊越来越阴郁了,之前跟他们还能聊几句,现在就埋头干自己的事,话都不说了。

“会出毛病吧?”国庆放假前,段重山又来蹭水果,发出了疑问。

卜奕从他魔爪下拿走一块哈密瓜,“专心学术也没什么不好。”

段重山觉得卜奕没理解他意思,不过他又想起别的,分散了自己的注意力,“我看康老板在朋友圈说你们要纳新了?”

卜奕点点头,“对,她又要去坑新的小朋友了,挺缺德的。”

正说着,卜奕手机响了,是康芃。

康松果:纳新,你来一趟,有几个小孩你见见。

康松果:算你一次演出,给钱。

卜奕啃完一块哈密瓜,对段重山说:“我刚上了她的贼船,有德一块儿缺。”

段重山:“……节操呢?”

卜奕笑了笑,没说话。

缺钱呢,要什么节操。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9点二更,晚上见

第7章 缘分

卜奕自打能独立思考之后就有个想法——他要存够一套公寓的首付,然后把房腾出来,让他爸卜建国同志能有个完整的私人空间去结婚。

是的,他爸妈在他挺小的时候就离婚了,但不是撕破脸那种离,他们和平分手,现在仍保持着友好沟通,逢年过节还能互相送礼。

所以卜奕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爹不疼娘不爱的小可怜儿,他在某一个时期收到的关内心甚至过载了。

卜奕在康芃的利诱下第一次穿裙子上台,站在镁光灯下跟自己说:为了爹。

尽管他并不多在乎是穿裙子是穿裤子,但众目睽睽下,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你想变得厉害,为自己发声,又选择了这个途径,那为什么不让自己再向前迈一步?演出形式只是一种外在表达,重要的是你心里,怎么看自己。”卜奕坐在桌子后面,翘着二郎腿,对桌前站姿拘谨的小男生道。

男生叫方舞阳,头小脸小,皮肤白得纸一样,一看就是不怎么见阳光的。他五官生得很淡,像白描人物,胳膊腿细瘦,个儿也不高,整个人看上去弱不禁风。

但康芃说,他们社里就缺这一款。

相比之下,卜奕算是矬子里拔将军的。

你这张脸是过关,可你个儿太高,我横不能给你腿锯一截吧。

——这是康芃的原话。

差强人意。她当时弹了弹烟灰,给了这么个评价。

卜奕冷笑,不是你一把鼻涕一把泪求我的时候了。

“小方啊,看看你奕哥,该上台时候不也潇潇洒洒上台了?没事儿,说白了就是心里头那道坎,其实刷一下,就迈过去了,一眨眼的功夫。”康芃坐在卜奕旁边,神态像拐卖儿童的匪首,“要不让你奕哥化个妆你看看?卜奕,去,后台空着呢。”

卜奕站起来,居高临下给了康芃一个眼神,“你不应该干文艺工作,屈才了,你应该去干传销。”

康芃给了他一脚,转头冲方舞阳笑,像小红帽的狼外婆。

卜奕从后台回来时候,方舞阳看着他,眼神一点点亮起来,康芃嘴角噙着笑,志得意满。

事成了。

他们剧社,招一般的演员容易,但要招方舞阳这样的就难比登天。外貌、气质、身段,哪一个都不能缺,哪怕是反串剧,也要形象贴合才更具有说服力。

繁星剧社隶属于和平鸽基金会,基金会主要帮助对象是社会弱势群体,为他们发声、平权,路途坎坷,做的并不容易。仔细算起来,其实基金会也是康芃牵头成立的。

基金会稳固之后,康芃又办了繁星剧社。

除了一部分以抖包袱为主的搞笑剧,也有一些专场演出。专场演出题材小众,有一部分甚至晦涩阴郁,但少数群体的声音,康芃想让大众听到。

一开始,他们被砸过臭鸡蛋烂番茄,熬得很不容易。

卜奕有一次没绷住,问了康芃为什么要坚持。

康芃那天喝了点酒,声音里带着醉意,“刚开始我就是想让大众知道校园霸凌是怎么回事,后来我自己深入了解了才发现……就是,你知道吧,有一些少数群体在读书时候因为与众不同,会被欺负。当然,不是所有人,可我就想代表那一小部分人,他们的声音太小了,这个世界听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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