怯怯+番外(30)

作者:严格一点 阅读记录

街上的行人倒还算淡定,而我已经起了冷汗。有人拿刀抵上我的脖颈,我也不一定会感到恐慌,但遇上打雷,我应该就和那见了猫的老鼠差不多,只想赶紧找个狭小的洞穴躲起来。

开始下雨了,伴着雷声的大雨来得也不算突然。我忽然觉得在打雷的时候回到那个空荡荡的家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

大概是因为这样,所以我去了陈则悉家,但只是站在楼下。我没有打车,在这场瓢泼大雨里闷头走路,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快要到他家了。

身上的寒意更盛,衣服已经湿透了,我用双手环抱着自己,手指触到的皮肤却有些烫。我抓着手机想要给陈则悉打电话,当初他就那么一说,我也那么一听,结果现在我把他“有事就给我打电话”这句话当成了阿拉丁神灯,随时随地都在许愿,他估计也没想到一句无心的客套话给自己带来了一个天大的麻烦。

可是,陈则悉会下来吗?我昨天还在跟他拌嘴,他还气得挂掉了我的电话。

雨打湿了手机屏幕,我找他的电话找得有点困难,好不容易拨通了,心里又觉得慌慌的。

“嗯?”

他的声音有些低,被雨声冲淡,我动了动唇,没能成功发出声音,陈则悉又道:“怎么了?”

“我…在你家楼下。”雷声砸落在大地,我猛地一抖,实在顾不上掩饰其它。

“你等我。”他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我坐在石凳上等他,暴雨如注,我的衣服湿透了,雨水贴着头皮和脖颈滑向胸腹,我看见远处有个人跑来,等他跑到了我面前我才发现是陈则悉。

他没有带伞,由于在雨中停留的时间很短,他看起来比我要好很多,他把外套脱下来罩在我身上,“怎么不带伞?”

我嘴唇哆嗦,刚想说什么,眼前就变成了一片漆黑。

做梦做得多了,我有时能够清楚地知道自己是在梦境之中,很奇怪的是这一次却一点都不感到害怕。

朦胧醒来时,我看见陈则悉坐在我旁边看书,我动了动身体,手背上传来一阵疼痛。

“嘶…”

“别动,在输液,”陈则悉按住我,“你发烧了。”

我发烧了?

我的确觉得忽冷忽热,身上盖着一层被子,怕牵扯到针头,我只好乖乖窝在被子里,看了看周围,这明明不是医院,好像是…陈则悉的家。

“我睡了多久?”我问。

“不久,两个小时。”

窗外一道闪电劈下,我没忍住,缩进了被子里,陈则悉撩开一角看我,这反常的举动没法解释,我硬着头皮道:“我冷。”

陈则悉看了我一眼,没说话,起身关了窗,回来时把我遮住脸的被子拉下来,“别闷着。”

我急忙捏住了他的手腕,道:“我怕打雷。”

“我知道。”陈则悉说,好像没有要嘲笑我的意思,把我连人带被搂进怀里,他的手臂动了动,似乎在确定手上的力道,怕勒痛我,又怕我滑下去。

“这样会好点吗?”陈则悉问。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待在他怀里,心里的恐惧感好像减弱了不少。

沉默片刻,我低声说:“你不该带我回家的。”

环住我的胳膊紧了一分,他说:“那我该怎么办。”

“就让你在我家楼下淋一整夜的雨吗?”

我没什么底气地反驳:“我又不是傻逼。”

“为什么不带伞,”他问,语气听起来很不妙,“你不是说你有很多吗?”

我在陈则悉面前撒谎,就算在那一刻成功骗到他,以后也会逐渐露出马脚来,不知道是我的谎话太拙劣,还是他真的擅长揭穿谎言。

在我又想要随便编个什么理由的时候,陈则悉又说:“编,马上编一个给我听听。”

我:“……”

“别跟我撒谎,”陈则悉说,“你总是学不乖。”

大概是因为确实理亏,又给他添了很多麻烦,这次我没再跟他对着干,没精打采地耷拉着脑袋,问:“我怎么会在这里输液?”

“我叫了家里的私人医生。”他说。

我笑了:“你这该死的富二代。”

陈则悉也懒得反驳,“哦。”

“要喝粥吗?”

“送我回家吧。”我说。

陈则悉顿了顿,问:“为什么?”

“万一你的相好什么的看到了,那岂不是有嘴说不清?”我一边笑一边打趣,又立刻反应过来,道,“嚯,你是不是又要生气,你这个小气鬼。”

陈则悉用手捏我的脸颊,力道有些重:“我哪里来的相好?”

我“啊”了一声:“那天,办公室不就是?”

“你是在说你自己吗?”

说起来,那天的确是货真价实的“事后”,怎么看都感觉我才是那个相好,但我还是嘴上不饶人:“噢,你那是被查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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