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

“记得让他们提前签合约，合约期间如果有人行为不端影响受损，立刻让他走人。”

“好的。”

程梓尧到达茶楼时陈玉萍还没有到，喝了好一会儿的茶，陈玉萍才拎着她的爱马仕包包悠悠走进来。

这一次，陈玉萍一反昨天晚上的咄咄逼人，她的态度温和，面上还带了不少笑意。

“程总，我知道您今天过来是为了什么，那我们就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了，您和灵灵的事情我同意了，但灵灵人还是回我们“亚模文化”的好，她现在这个阶段是人生最重要的阶段，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毁了自己的大好前途，即使您非得要让灵灵去“星尧”，也麻烦您稍微等上一两年，她马上就可以登顶国内最顶尖的模特，等我帮她把位置巩固的牢牢的再去你们“星尧”，您的面子上不也有光嘛，找一个顶级模特的女朋友，总好过现在的不高不低，您说是不是，我是她的妈妈，我还能害她……”

“她是个人，活生生的人。”程梓尧没忍住截住陈玉萍的话。

“我当然知道她是个人，她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我怎么能不知道？”

“那她不喜欢走秀和拍片，你又知道不知道？”端了茶杯放在唇边，程梓尧抿了一口茶水，看不出情绪。

陈玉萍冷哼一声。“她就是矫情，什么不喜欢，她就是想偷懒找的借口罢了，你看看同一年龄的女孩儿，有哪个有她如今的成就地位，还天天叫嚷着什么不喜欢走秀，不喜欢拍照，目光短浅，要不是我给她规划，她能成的了什么气候……”

“她不会再回“亚模文化”了。”

陈玉萍的声音戛然而止，转瞬，尖锐的声音又再次响彻整个包厢。“你说什么？她不会再回“亚模”了？”

程梓尧手上还维持着端着茶杯的动作，他挑了眼皮看了一眼，眼底的光慢慢变得锐利。

“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话，她可是我亲女儿，还能眼睁睁看着我倾家荡产变成乞丐不成，我现在就打电话问她。”说着陈玉萍从包里拿出手机，拨通肖灵的号码。

“抱歉，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意料之中的声音。

程梓尧看着陈玉萍的脸色由愤怒转为焦急，见电话打不通拎起包包就要起身。

直到陈玉萍起身的前一秒钟，他才缓缓开口。“等等。”

“你想干什么？”陈玉萍的脸色已经难看起来，说话的语气也不复刚刚进来时的和气。

“这个，你应该看一下。”程梓尧伸手将手边的一份文件递给她。

“这是什么？”半信半疑，陈玉萍将那份文件接过来，登时。

“你，你的手里怎么会有“嘉禾”的律师函？”

“不止“嘉禾”，我的手上，还有“悦木文化”的律师函，这一份你要不要也看一下？”说着，程梓尧又将桌上的另一份文件递了过去，只是这一次，陈玉萍迟迟不敢再接。

“程梓尧，你是真的狠。”陈玉萍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道，因为愤怒，她脸上的妆容变得有些扭曲。

“现在，摆在你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条，一天之内你会接到十四封律师函，违约金额两亿五千万，“亚模文化”是不会帮你赔偿的，你不仅要自己掏腰包来赔偿这些损失，还会被“亚模文化”辞退；第二条，不要再打扰肖灵，那十三个通告我来处理，而你，还是“亚模文化”的经纪总监，怎么样？”

“你……”

“你有一分钟的时间做选择，否则，你将会收到第三份律师函，接下来的半小时，你私自帮肖灵接通告的消息会传遍整个传媒圈，接下来的事情，想来我不说你也清楚。”

程梓尧的眼神示意自己手边的另一份文件，他微微向后靠，双手交叠扣在手背上，一下，一下。

“程梓尧！你敢！”刺耳的声音音调猛地提升了一倍，包厢外的服务员还以为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推开门探头看了几眼又默默关上了门。

“我有什么不敢的？”唇角挑起，程梓尧笑的放肆，十八岁接管公司以来，他面临过太多次困境，况且又在这诡诈多变的商场里浮沉了几年，他还有什么怕的。

“你……”

他漫不经心盯着放在陈玉萍面前的茶杯，茶杯里的茶水还是像她刚来时一样，只是少了缭缭的热气。

时间一点一滴流过。

“你还有三十秒的时间考虑。”依旧是浑厚低沉的声音，空气中却不自觉开始紧张起来。

“啪”是文件摔在桌子上的声音。

“程总好手段。”

“看来，你已经做出了选择。”程梓尧坐直了身子正眼看陈玉萍，明明站着的陈玉萍身位处于优势，可锐利的视线扫过来还是忍不住隐隐的心头打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