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霖还是把他拉住了，默不作声的将自己的发现给顾尹默看。

顾尹默匆匆扫了一眼，合上了邀请函。

“邀请函里面有芯片，每个邀请函都是循环利用的。”

听完顾尹默的解释，季青霖对第二场拍卖的安全性产生了怀疑，他将邀请函拿在手里，他甚至在想上一个拿到这个的人很可能已经不在了。

跟随人流依次入场，季青霖的手腕上多了一条暗红色蕾丝手链，是顾尹默系在他手上的。

第二场拍卖会会场呈银杏叶的形状，最前方的展台很宽敞，随着开始时间的接近，入场的通道被落了锁，灯光也渐渐暗了下来。

一束强光打在中央有金属的类似喷水装置的展台上，空气中弥漫着奢靡且浓郁的花香。

季青霖用手掩了掩鼻子，将注意力集中在展台上。

拍卖规则和第一场类似，但拍卖品由各位买家指定，可以是人也可以是物品，如果拍卖品是人的话，会被要求戴上暗红色蕾丝装饰。

季青霖垂眸看着自己的手腕，没有问顾尹默这是什么意思。

他知道就算自己问了，也改变不了事实。

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第一件拍卖品是一张身份证件，看到它被高清投影到会场中央的时候，季青霖呼吸一滞。

证件的主人是一名长相清秀的女孩，看得出她年纪并不大，却不知道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匿名的卖方高价出售她的性命。

季青霖本以为没有人会接下这样一单生意，就在他望着女孩照片有些出神的时候，拍卖会场的氛围变得诡异起来，一个女机械音宣布了底价后，电子屏幕上的数字以每秒几万的速度向上增长。

电子屏幕限制了数字的长度，如果不是机械音即使叫停，季青霖毫不怀疑数字会挤爆整个屏幕。

短短的三分钟内，最后一位加价的买家得到了这个女孩的生命。

会场内所有人都隐没在黑暗里，看不清面庞，但季青霖却能感觉到令人窒息的狂喜。

有什么正在慢慢发酵，沉默只是被压抑了声音的咆哮。

季青霖有种不祥的预感，他几乎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他不自觉攥紧衣袖，另一只手臂仍被顾尹默环着，几近僵冷。

在一声高亢的宣布声中，蒙着双眼身穿白色长裙的女孩被推到了展台中央，引来会场中人们表达惊艳的窃窃私语。

但每个人都很遵守规定，没有人大声讲话。

就在这死一般的安静和女孩被堵住嘴惊恐的闷叫声中，不知道从哪里射来的子弹穿透了她的脚踝。

血从指甲盖大小的洞内涌了出来，女孩应声倒下。

紧接着，第二枪，第三枪，第四枪……直到女孩的太阳穴被击中，子弹带着血肉和脑组织从另一侧贯穿而出，直直嵌入展台另一侧的金属支架。

女孩像一滩烂泥倒在站台中央，身上斑斑点点的血迹如同绽放在白裙上的娇艳花朵。

季青霖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他深呼吸一口气，用力闭了闭眼睛。

可是睁开眼，女孩那毫无生机，扭曲到不可思议程度的躯体就俯卧在那里，血潺潺流出。

【作话】

六一快乐宝子们，但是很抱歉这一章我憋了两天hhh，其实是太忙了

下一章好像也不是很轻松，大家自行斟酌

提前晚安！！！

第一百一十五章 荒诞

直到女孩的身体彻底没了生息，才有人陆续上前查看，确定她已经死了，有人推着清洁工具走上前打扫，他们穿着西装，戴着黑色的胶皮面具，每个人都如同鬼魅。

季青霖的呼吸几乎停滞，冷汗不停渗出。

如果女孩是猎物，那自己呢，会不会也是顾尹默眼中的猎物。

季青霖静静望着顾尹默的侧脸，在被喊到名字的前几秒里，他想了很多。

从两个人的开始，到结束，到再次相遇，季青霖想如果顾尹默把自己送去做筹码，那么一切在今晚都会结束。

可毫不例外地，他听到了顾尹默的编码和自己的姓名。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顾尹默所在的卡座，季青霖甚至来不及躲闪，就被突然打到头顶的镁光灯暴露在贪婪的目光中。

顾尹默暗中握了握季青霖的手，却没有得到回应。

他起身，环顾所有人，微微侧身，打了个“请”的手势。

“你们想要的猎物在这里，”顾尹默的声音无比陌生，似乎也被亢奋的情绪所带动，在季青霖耳中失真破碎，有种割裂感，顾尹默含笑向某处抬起下巴，“我拍买的，是他的第一夜。”

这话一出，全场片刻寂静后，躁动和喧哗比之前更甚。

季青霖怔怔地坐在光影交错间，浑身冰冷僵直，几乎忘记了呼吸。